006过往烟云（2/2）

她问：“那楚慕风喜欢上你家小姐…不是，我…我了吗？”

翎儿说楚慕风在府上住了几日后搬到了皇上赐的府邸，也入朝为官了，任国子博士。他经常到府上与萧宇汐相见，带她出去玩儿。

其实听她这么一说，才子佳人，真是相配！若是后来的结局不太好，也曾经美好过吧……她暗叹道。

翎儿很得意地说：“小姐舞姿非凡，那楚慕风又是出了名儿的才子，你跳舞，他吹箫。你们谈论古今，吟诗作画，总有说不完的话。小姐的容貌是长安城四大美人之首，又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呢？楚慕风自然也不例外。相处的日子渐渐久了，终有一日，他向你表明了心迹，而你也对他诉多年相思之情，你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就是离分别更近了一步吗？她暗想着，也听着。

“那时府中上下都知道你们的关系，萧家与楚氏本就交往很好，老爷夫人早已默认他会是将来娶你的人，所以大小姐也知道了……”翎儿的语气似乎更沉重了些。

“我姐姐，为什么提她？”

“因为她最终抢走了楚慕风！我记得你与楚公子交往了大半年之后，平时闭门不出的大小姐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翎儿的“突然”着实令她心里咯噔一下，预感着事情要发生了……

“翎儿，姐姐也喜欢上了楚慕风吗？”

“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大小姐生母是夫人的丫鬟，名唤杨湘。一次老爷醉酒她便怀上了大小姐，后难产死了。这大概是老爷一生中做过最后悔的事！老爷与夫人青梅竹马，一文不名时是夫人的父亲骠骑大将军提拔了他。婚后相濡以沫，眼中只有夫人，令人好生羡慕。那夜老爷也是把湘夫人当成了你母亲，才做了那事。”

她想：果然，那个姐姐与萧宇拓兄妹并非一母所生。她问翎儿：“那湘夫人还在萧府吗？”

翎儿摇着头说：“夫人很爱老爷，并未作闹，也很善待这个情同姐妹的丫头。不过，湘夫人的死却传出了流言……有人说，是夫人命稳婆处死的湘儿，萧宇珊是自小听着这流言长大的，不管夫人对她有多好，她都敬而远之，把自己封锁于东院，不与他们一起吃，渐渐的大家都快忘了府中还有一个小姐。这个姐姐性子孤僻，资质比不上汐儿，但很努力很坚强。弹琴弹不好，她就日夜在东院弹，直到琴弦断，指流血，她跳舞一练就是几个时辰，脚跟磨破了也要继续。”

翎儿说到这儿，她是有些许同情萧宇珊的，想来自己若是她，大概会觉得母亲死后，自己是孤零零的，而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是多余的吧。

“她相貌也是美艳，四大美人中排列第三。府中也只有小姐愿意与她亲近，吃的穿的，好玩儿的统统拿给她挑，你是真心把她当姐姐，她却从不把你看做妹妹，十分冷淡。”

她不免唏嘘：其实，同样都是美人，一个被捧上高阁，一个被跌入云端，我不可否认萧宇珊的悲苦，可若是她因此害死了汐儿，便不可原谅！

翎儿又说：“但小姐生性善良，用心对她，老爷夫人和府中的人都看在眼里。可是谁也没想到，她踏出东院的那一刻，竟注定了萧府的家破人亡……”

翎儿的声音愈渐低沉了，她想：萧宇拓因何痛苦的谜团快要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