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谓(2/2)
陈鸳淑恍惚了,眼前浮现的是昔日文质彬彬的齐青择,与昔日与其恩恩爱爱的何月乐,一朝为梦,刹成空。
朱王问到想要的,便寒暄几句,起身告辞,“如此,便不叨扰薛大人与陈小姐的雅兴了,告辞。”薛子苏起身相送,陈鸳淑只能止住情绪,勉强笑意相迎。
终于送走朱王李重德,薛子苏拉着陈鸳淑入树林,寻个人烟稀少处。
“薛大哥。”陈鸳淑唤了一句薛子苏,很想问何齐两家真的没救了吗?却问不出口来。
薛子苏同陈鸳淑相处如此久,且又是一等一聪明的人,再加上她刚刚那心不在焉的模样,自然晓得她在想什么,“你不必忧心,”其实忧心也没用,“他们是太子的人,太子想保自然保得住。”只是现下说不准罢了。
陈鸳淑联想到,自家哥哥求皇帝,求太子皆无用处,便冷下了脸,只是低低应了句,“嗯。”太子是不想保了,不想与司马家对着干罢了。
薛子苏知道她不信,只能安慰道,“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找到有利于齐家的证据,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只是要怎么找,从何找起?
陈鸳淑觉得自己真没用,有些倦了。
突然柔柔的一吻落在了她的眉间,“不要担心,我会尽力的。”薛子苏亲了陈鸳淑,不是第一次,却是陈鸳淑这么多日来感到最舒心的一刻。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会保护你的。”薛子苏喃喃细语道。
陈鸳淑心里的委屈喷发而出。
这么多日来,她不敢哭,不敢泄露情绪,怕屋里的丫头害怕,不敢在母亲面前说什么,怕母亲担忧,母亲本来就忧心忡忡的,不敢这不敢哪的,终于在薛子苏的安慰下崩溃了。
无声的哭泣,一颗颗泪珠涌现,划过脸颊,她好久没如此哭泣了,上一次是在冷宫时,千百年来头一遭受到委屈才哭泣,这一次是终于有人如此宽慰自己,便是如此哭泣了。
埋在他胸前呜呜地哭泣,算不得多好看,但薛子苏怜爱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倒是很像对待小妹妹。
陈鸳淑哭够了,便微微退开些,便见他胸前一片水渍,不大好看,“薛大哥……”只是糯糯地喊了句,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薛子苏随手拿出帕子帮她擦一擦脸,这帕子倒是很香,很像一女孩子的,不过现下没人注意那么多。
“无碍。”薛子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便笑了笑道。
好在今日陈鸳淑的妆化的不浓,只是擦了擦胭脂,不至于哭花。
“莫哭了,”薛子苏点点她的鼻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薛子苏看看天色不早了,这么一闹,约莫也要到午时了。
荷湖楼,还是荷湖楼。
陈鸳淑心想,她跟这荷湖楼是过不去,“武公子,安。”对,魏轩朗携一男子出现在她与薛子苏跟前。
魏轩朗几日不见,倒是有些憔悴感。
“陈姑娘,安。”魏轩朗也施施然地还一礼,但无意介绍身旁的人。
薛子苏问安后,道,“武公子,你不是身体不好么?怎么还出来?”薛子苏略显疑惑。
三个男子走在前头,陈鸳淑磨磨蹭蹭地走在后头,几个丫头与薛子苏的随侍皆在一楼,而他们上了三楼。
当日大哥是在三楼搜查所谓犯了“通敌叛国”之人,而他们在二楼无所知,今日,他们却差点被当成共犯。
“淑儿,走快点。”薛子苏见她磨磨蹭蹭地走在后头,忍不住唤她一句,陈鸳淑回神,忙跟上。
有些事,是那么巧,巧的是只是落入某些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