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2）

“韦姑娘，不如我们俩就定在明天如何？”

韦沅斜睨着天阙子，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自己会答应。

“你准备好各种手段准备对付我，就这么让我应对怕是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韦沅毫不客气的揭穿这个虚伪的人，说得好像两人要出去喝酒吃饭一样。

“韦姑娘说笑了，不过是比试比试术法，如果韦姑娘没有准备好的话，大可以再准备几天，我也不着急。”

天阙子显然对自己的准备很有信心，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礼仪全面得如同一个贵族。

“不用，就这么几天也没什么用，省得你牵肠挂肚的。”

韦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面有一股斜火就是想要发出来，自从看见那铜镜变成这般模样韦沅就一直想要出一口气，这下自然毫不客气的开始嘲讽天阙子。

韦沅知道自己几乎所有的行动都被天阙子看在眼里，所以她也没打算准备什么，逸尘子为她卜过卦，虽然看不出福祸，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在这儿就翘辫子的。

而且……韦沅看着天阙子背后若隐若现的死气眯了眯眼，看天阙子现在的模样至少还有一两年可活，可这死气却一天比一天接近，她和天阙子的比试想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韦沅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很在意的，所以在确定自己周围没有突然弥漫出死气后，整颗心都放了下来，估计应该是天阙子准备的因果不如她的多，再加上老头可不是什么简单因果……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萧瑾瑜已经从奇怪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韦沅就开始洗漱了，这不是她有多积极，而是侍奉她的婢女表现出了一种异常的积极状态，所以韦沅不得不这时候就起来洗漱。

“韦姑娘今天可真是容光焕发。”

那婢女引着韦沅去了天阙子在的地方，比韦沅想象中更加空旷，如同一个地下室般的密室，四周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铜镜，反射出一种古怪的光芒，落在天阙子脸上有些金纸般的颜色。

韦沅刚一进去就看见天阙子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中间的位置，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笑呵呵的道。

“比不上您老，想着今天手上又会多一点怨气，心情竟然这般好？”

韦沅最讨厌的就是天阙子的态度，好像这次他不是用因果来与韦沅换命，韦沅没有丝毫生命危险一般。

“韦姑娘就是喜欢说笑。”

天阙子听了这话竟然脸色不变，完全把韦沅说得话当成一种恭维，这种所有的思绪都已经只围绕着长生转的人着实可怕。

“我只和朋友说笑。”

韦沅斜睨了他一眼，走过去在天阙子面前站好，看了一眼面前的蒲团，眼睛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明知道这是个什么事依旧来了，想必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啊。”

天阙子掀了一下衣衫在蒲团上盘腿坐下，伸手示意韦沅坐在对面，光看动作，谁看得出这是个整天想着夺人命数的人，而且手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性命。

“你不也是这样？”

与其说韦沅对自己有信心，倒不如说韦沅对老头有信心。

天阙子浅浅一笑，手上拿起一根有点像鱼线一样的东西递给韦沅:“我不一样，我是准备好了才这般做的，你是丝毫准备没有，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成功了，他们几个和我沾染了因果的人全都会没事的。”

韦沅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从见到天阙子开始，韦沅就把逸尘子那神神经经的话联系起来。

如果她不应下这事，想来那些所有和天阙子沾染了因果的人都会随意他的命数耗尽而离开。

如果天阙子成功了，那些人也会因为因果被砍断而心脉受损，命数可就真成了天命，谁也改不掉逆不了，可不管是逸尘子还是沈恒，都是因为她才有此劫难的，她不能冷眼旁观。

韦沅把因果线一圈一圈的栓在手上，天阙子拿起另一头:“我还想着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呢，但又想到你是从神地来得，也就释然了。”

韦沅听他把那个时代形容成神地，终于有了几分反应，抬起眼睛问道:“你那幅画是从哪来的？”

天阙子笑着看了一眼韦沅，似乎觉得自己猜对了那个地方的名称，也没遮遮掩掩，直接道:“那个是我从梦境中看到的……”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那梦境，所以一点一点的就把它画了下来，最后，就连那平滑的石板路上的花纹都能看到……”

韦沅想到那细致得就连叶缝间落下的阳光都画得栩栩如生的皮画，不由扯了扯嘴角:“你不当术士，当个画师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哈哈，那就谢韦姑娘提醒了，等我以后时间多了，我就走遍这天下，画出每个地方的风景……”

天阙子眼神有些迷离，手舞足蹈的，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陷入长生的幻想中了。

“那我真是要为后世子孙说声对不起了。”韦沅的声音让天阙子清醒了几分，整个人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韦沅。

“为什么？”

天阙子的情绪高昂了许多，似乎马上就能获得长生了，和韦沅多说说话也挺不错的。

“因为他们看不见你的画了啊，尽管那确实非常不错。”

天阙子对韦沅挑衅的画完全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中你吗？”

天阙子问得神秘，韦沅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我是术士，术法不低，现在年纪又轻，命数里至少还有个百多年吧。”

韦沅猜到，这也是她能想到最可能的原因了。

“不。”天阙子伸出食指放在她面前，眼神极其温柔，笑得如同三月里开的花，有一种希望的光芒。

“我看不见你的命数，那极其之远，远远不是数百年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