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童年味道（1/2）

“北边乡下的夏天该是很妙的，蛙声蝉鸣一片。”笑笑的声音很清澈。

“嗯, 池塘里还有一种叫得很奇怪的虫子, 像羌笛的声音。”学兄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曾经把蝌蚪养在瓦罐子里, 变成蛙就不见了。”

笑笑已经打开了一瓶香露：“下雨的时候更好吧。”

“嗯, 雨打在池塘里，我们那儿没有芭蕉, 只有大荷叶能听雨，那种声音，总像珠子落入深潭里。”他的笑意渐渐扩大, “小孩子头上盖着大荷叶，撑着船去河里摘莲蓬, 荷带着雨水拍打在脸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儿。”

“小孩子头上顶着荷叶，倒让人想起摩喝乐了。”笑笑收起莲香露，将他引入下一个场景。

“老家不大过七夕，那是女孩儿们乞巧过的, 最热闹的还是中秋。”

“家乡有桂树么？”

“可惜没有, 只能看看月亮里的桂树, 吃着桂味儿的月饼和糕点。”他顿了顿, 又道：“我祖母最喜欢桂点心，她总说桂里有股子杏仁儿的香气，我一直吃不出来。”

“确是有的。”笑笑把木樨香在他面前散开。

“那个味儿吃着没什么意思，闻着倒是好的。”

“或许, 您的祖母也是因为喜欢闻，才渐渐喜欢吃的吧。”

“祖母倒是爱种，房前屋后都种着。杏、梨……好多，我也叫不出名字。”

“最香的是什么？我小时候母亲常常把茉莉放在枕头边，第二日清晨还有余香。”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祖母也常这么做。”

只要家里种的人家，差不多都会这么做吧，茉莉、小苍兰、桂这类香，总想一直保留在鼻腔里。

“有时候，一个味道，就能让我们想起一个人。”笑笑说着，慢慢解开了他眼睛上的纱带。

“你说的不错。”学兄对于周遭突然的明亮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惊讶道：“怎么聚了这么多看热闹的！”

“赵宇珩你独个儿跑过来看‘学儿’，真是蔫儿有主意。”人群里有个男生道。

另一个男生道：“还把眼给他蒙上了，他今天真是交了大运了。”

赵宇珩没搭理他们，问笑笑：“你究竟帮我选了哪个香露呢？”

“你方才都闻见啦，”笑笑淡淡一笑，“味道还是自己来选的好。”

赵宇珩似懂非懂地看着笑笑，又看了看她拿出的四个香露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