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牢密令（1/2）

天牢之内，潮湿阴冷，虽然此时正值正午，可是在永不见天日的天牢，却感受不到一丝艳阳的温暖。

圣上的龙威还未散去，尤其是他那句“打入死牢”，更像是晴天霹雳，由天灵盖刺入身躯，贯穿骨髓，震得人心脏都快要崩裂。

赵晨处在天牢之中，目光呆滞，有椅子不坐，却靠墙而栖。

也是，现在也只有冰冷坚实的墙壁才能支撑他那颓废的身躯。

对于这个出身富贵的青年才俊，短短几日的打击已经大过了他此前的所有经历。

家族的无妄之灾，却又遇到沈卫这个救星。然而此时翻案不成，还连累了一同办案的沈卫，自己更是先父亲一步被打入这如同坟墓般的死牢。

时也，命也。

“沈大人，赵某惭愧，连累了你。倘若还有来生，赵某必将报恩。”赵晨背靠着石壁，呆呆地望着空寂的牢房，嗓音低沉而又沙哑，看得出他对此生已经失去了希望。

沈卫也被打入了天牢，就在赵晨的隔壁。虽然沈卫也被剥去了锦衣，革去了官职。只不过此时他正盘膝而坐在木床之上，闭目凝神，虽然头发散乱，脸上却没有一丝囚犯该有的颓败。

沈卫并非不在意自己的这身囚服，而是他侍卫圣上多年，对圣上的脾气了解，沈卫虽然预料到圣上可能会因此不悦，却绝不会这般大发雷霆。

静观其变，不欲其乱。这时沈卫目前能做的所有事也是唯一的事。

“咣当。”

忽然，天牢铁门的响动惊醒了正在闭目凝神的沈卫。

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人以扭捏的姿态走进牢房，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披黑袍的人，那袍子极大，完全遮住了脸庞。

“孙公公！”沈卫一眼就认出了来人，那略微发福却又扭捏的姿态，正是伴随圣上左右的孙敬福。

既然他来了，那想必定是皇上差遣，看来事情有了转机，沈卫连忙下床迎接。

然而孙敬福却伸手挡住了上前的沈卫，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沈卫先是一怔，然后见孙敬福哈腰点头，搀扶着一旁的黑衣人。

正当沈卫好奇这神秘的黑衣人是何方神圣的时候，那黑衣人摘下了披风。

沈卫这才见到黑衣人真实面目，惊讶异常，不自觉的惊叹出声。

“圣上！”

没错，眼前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圣上！

赵匡胤抬了抬手，示意沈卫起身，而他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叹道：“你侍卫皇城多年，朕知道你是忠良之士，不会搞那些龌龊的事情。不过你一定觉得被朕打入这天牢之中，受了莫大的冤屈。”

听了此话，沈卫心中才算有了把握，明白圣上心中自由打算，只是还弄不明白圣上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一旁的孙敬福见沈卫愚钝，连忙解释道：“你武德副使的身份怎好去查细细的案情，圣上将你打入天牢，实则是给你机会，以便能查清此案背后的隐情。这都想不明白，哎哟，真笨。”说着，孙敬福还翘起了兰花指。

原来今日圣上在讲武殿内大发雷霆，实则是在做戏。

没错，沈卫身为伍德副使，查案一事本不用他亲力亲为，而此次案件涉及朝内大臣，倘若沈卫查案，那大臣们必定远远躲着，那案情的进展也就举步维艰了。

“实际上，朕早就察觉出了此案背后的蹊跷，本想派人详查，可是无奈，朕派出去的人要么有去无回，要么查补所获。”说着，赵匡胤叹息不止。

“既然圣上知道案件存疑，为何还要治潘仁死罪？”沈卫不明，大胆问道。

赵匡胤更是一声叹息，摇头讲道：“其实朕本不想治潘仁死罪，可是潘仁性情刚烈，在这天牢之内便撞墙自毙，那日菜市口斩杀之人只不过是另一死囚。唉，朕也是无奈，要不然也不会将郭安置于天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