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袖清风归何处（2/2）

“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对，”小兵乙其实很赞同队友的话，“如果是当年的护国将军一定早就出兵，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了。”

小兵乙知道自己在说一个举国忌讳的名字，所以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听见，可刚到准备换班的忡子离却浑身一怔。

小兵甲掐着时间，见到来换班的，早就等不及了：“你们来啦，兄弟走，咱们去喝一杯。”

和忡子离一起值班的小兵金末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发什么愣呢，咱们赶紧去吧，不然被队长知道了又少不得挨训。”

忡子离不过片刻便回到如初，笑着向哨岗走去，然而有些名字时过境迁却依旧不能抹去它在这个国家的痕迹。

“你也是在担心我们要失守了吗？”金末虽然只是个小兵，可他的观察力却不弱。

金末只是个普通小兵，更是自小长在乡野，不过他的侦查力和缜密的分析总是令忡子离连连赞叹。

金末只当是他也在忧心，马上安慰：“子离兄放心，咱们陆将军可不是吃素的，方家军虽然只是边境上的一小支，不过你可别小瞧了他，要不是他厉害我也不会投身咱们将军了。”

忡子离依旧无言，沉默地盯着哨岗下面，好像在注意下面的动静，可心思却又飘向了远处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方家军实力的确不弱，两军厮杀过半，我方虽有损失可损失并没有风离国，可是一声号角却引来两人一惊。

“快去通知队长，敌军要攻城！”忡子离忙吩咐吓愣了的金末，见他依旧没有反应，随即猛晃了他的身子，无论多么淡然沉默的人也带上了焦急，“事情紧急，你去找队长说明情况，我先在这里撑着。”

他们是前锋更是小兵，在军队里即便再有能耐也只能从小兵当起，而毫无背景的他们自然也就分配到最危险的岗位。

忡子离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这里是他们守卫的薄弱区，却不知敌军如何侦查到此地，而此时方家军大部队都在前线开战，这里只剩下几百士兵。

正在估计风离国军队还有多久便到达城下时，忡子离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你小子还不快下来——”是他们这一队队长季仃的吼声，“忡子离你下来，准备迎战！”

季仃队长是个固执又容易暴躁的人，但再多的缺点也不能掩盖他对国土的热爱，作为一枚血性男儿，当然不可不能看着敌军践踏国家的土地。

子离叹息着，本想说作战的前提就是需要观察出敌情才行，而他现在只知道风离国一对人马正朝此处过来，却还没来得及推算出他们的攻城方案。

季仃显然等不及，号召大伙儿整顿准备开门迎敌。

“队长不可——”子离反对，“我们还没摸清敌情，更没有适合的作战方案......”

“嗯哼——”话还来不及说完，背上遭了一记闷打，军队里的人手劲不小，更何况还是士兵用惯了的枪杆子。

“你小子——”季仃十分看不惯子离，谁也不会喜欢一个总是和自己对着干的手下，然而很多时候却证明他是对的，可这一次不一样，风离国大军正在前方和方家军主力厮杀，这一队能有多少人，更何况他们还有六百人，这可是他得战功的机会。

“队长说的是，”金末忙过来拉住子离，“我们这就整顿开门迎战。”

末了，他又对子离说：“队长的性子你也知道，我们就往后边靠着，让那些要获战功的人去打。”

金末说得其实一点都没错，为什么这么多士兵都上战场了而他们却留下呢？因为他们这一队上到队长下到他们这些普通士兵，没有一个有背景，所以便被派到此处，看守无人愿意来的山坳城门。

子离能明白金末，可他却无法苟同，正想劝说时听到行军声传来，并不断有人催促：

“医女，我这兄弟能活吗？”

“医女，我兄弟流血不止，你快帮他止血。”

“医女，将军来了，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