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觉醒（1/2）

“这是哪儿？”

炽热的阳光直射双眼，眼里一片朦胧。青年十分不适地微微偏过头，右手缓缓前撑，欲遮挡住暴晒的阳光。

“这，这是我的手？”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并不真切的消瘦轮廓，令冷军有些茫然。

轻轻地放下手掌，避开直射的阳光，年轻人呆滞地看着眼前枯槁的肢体。

暗灰色的手臂上，尽是黑红的血迹，黑紫的指尖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些许猩红。指节寸寸凸起着，好似枯骨。手背上那凹陷的皮肤，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枯槁。

“这，是怎么了？”

冷军看着这不似人形的双手，错愣了良久。环顾四周，街道上的一切事物熟悉而又陌生。似曾相识的种种幻影，令冷军犹如活在梦里。

低下头，看着这肮脏破烂的纯色t恤，混合着血液与泥土的布料难以分辨出之前的颜色。脏乱的牛仔裤上到处破洞，仅仅只有一只球鞋穿在脚上，另一只裤腿里满是泥土。

“我在流浪？”

脑袋里闪过这般莫名其妙的念头，冷军忽然转过头来瞟向侧方，那里似乎有声响传来。

“嗬，嗬，嗬。。。”

入目可见，在侧方数米的位置，两只人形生物匍匐着，撕咬着，口中传出兴奋的低吼。

看着这两位枯瘦的身影，冷军有些好奇，毕竟，看起来他们也如同自己这般狼狈。

缓缓地挪动双脚，向着侧方走去。渐渐地，冷军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那是一只宠物犬，小型短毛犬。猩红的血液从撕裂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浸染了身上那脏乱的毛发，迅速地在地面上积攒出一滩血水。双眼中的灵动早已消失，尸身侧躺于水泥地上，腹部那朝外翻卷的巨大裂口似乎在述说着主人的死因。

“呃。。。”

察觉到身后的响动，两只人形生物偏过头来，浑浊的双眼直钩钩地看着来人。过了半响，似乎分辨出了来人的身份，两者并没有做出更剧烈的回应。人形生物渐渐转过头来，匍匐在地，继续噬咬身前的鲜活肉体。

待到兴奋之处，其中的一只，将枯槁的右手迅速探出，伸入宠物犬那破裂的腹部。枯槁的手臂因用力而抖动，猩红的内脏随着右臂拉扯而出，血水抛洒一地。这更加刺激了噬咬者的情绪，颤抖的右臂不顾一切地迅速掏入口中。

“这，这是丧尸？”

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奇怪的名称，好像说的就是眼前的这种生物。

“那我是什么？丧尸？”

冷军愣了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透过身旁反光的车窗，年轻人看清了自己的大概模样，好像跟啃食尸体的生物没什么不同。

那肮脏枯槁的头发下，鲜血涂满了半个脸面，一身衣物肮脏破烂。唯一能称得上不同的，就是那猩红的双眼，摄人心魄。

“嗬，嗬，嗬。。。”

看着眼前的人影，冷军轻声嘀咕着。然而，传出的，竟是无意义的低沉嘶吼。

尝试了几遍，确认自己无法发声，脑海中的违和感更加强烈了。

“我是，冷军？冷军。。。”

“我，丧尸。。。”

“不不不，自己，自己绝不可能是丧尸。丧尸都是行尸走肉，只有野兽的本能。那，我又是什么？”

“丧尸之王？”

“也许，也许吧，毕竟我们都一样。”

......

冷军直愣愣地站立着，待回过神来，灼热的太阳早已落下，天边的火烧云犹如地上那快要干涸的血水，艳丽异常。

“呃，呃，呃。。。”

两只丧尸已经离开，地上只剩下被胡乱啃食的尸体碎骨。看着这一地的毛发碎尸，枯瘦的躯体里忽然传出强烈的饥渴。强忍住这股疯狂的本能，冷军缓缓地转过身来，晃荡着身躯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挪动。

“我怎么能吃这种垃圾。。。”

“我可是，我可是。。。”

说到这里，冷军沉默了，那快到嘴边的话语怎么想，也无法寻得踪迹。

“似乎，有个东西叫冰箱，里面有很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