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历历在心头(中)（1/2）

王有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教材，又把没用完的粉笔头装进烟盒里，临近中午了，他要做饭了，学校没有可以供他和孩子们吃饭的食堂。娃娃们早已飞奔出教室，陆续回家了，这帮孩子一到放学的就异常的兴奋，肚子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真心是闲不住的，让他们规规矩矩的坐在教室里上课，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也不为过。

本来就是正闹腾的年纪，他们才不会安心的走的路上，都是三五成群，打打闹闹，大声嚷嚷着跑回家，安静的村庄这时候，也就热闹起来了。

大多这时候，那几个本村的老师也陆续回家了，那间“办公室”空了出来，王有生把火炉搬了进去，火炉是一个手巧的老师用泥做的，几根很粗的铁丝做炉齿，小而实用，柴火都是支书从他家里拿来的用斧头劈好的桦树截子，经过一年多的自然风干，很容易生火。支书把柴用背篓背过来，又整齐的码在墙角，像一件工艺品，在屋檐底下，防雨淋湿，王有生很感动支书能帮他们把一切都想的如此周全。

一口双耳铁锅，三只土陶碗，几双黑筷子，一缸子盐，半瓶醋，窝架上放着一壶油，半袋子白面，一堆土豆，最多的还是玉米面和高粱。这便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东西大多都是在集上买的，面是磨坊里匀的，他们每个月有49.50的工资，物价低廉，一颗鸡蛋才五分钱。

“王老师，这是我妈坡里弄的羊蕨菜，苦苣，还有野韭菜，特别嫩，拿过来让你们尝尝滋味儿，”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筐子野菜。“老师，我妈还说了，不够了家里还有一大筐子咧。”

“昂，你是刘小莲对吧？”王有生停下手头的活，微笑着说道。“太多了，都吃不完，老师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替老师给你妈带好啊。”

“老师，那我走了昂！”

“嗯，路上小心点。”

王有生莫名的感动着，这帮孩子们太可爱了，几乎每隔几天都有人给他们两个送点野菜，尤其是高年级的男同学，经常去河里摸鱼，捉螃蟹，都会给他们两个带过来，王有生他们也是来着不拒，招呼着一帮毛头小子三下两下收拾干净，一锅烩着吃了。甚至连他们每天要用的水，都是这帮毛头小子提过来的。他们知道老师吃水很困难，所以他们主动帮老师到很远的山泉去汲水，一般都是放学后，他们玩着闹着就把水提来了。王有生曾几次说他们不要这么干，但这帮孩子们很执拗，所以也只好接受这最纯真的善意了。

这帮毛头小伙子很乐意和这两位年轻的老师待在一起。他们不会像惧怕其他老师一样躲着王有生他们，因为这两个老师很亲切，年纪也大不了几岁，有话题聊，能玩到一起。在他们眼里，王有生和张柱国见多识广，无所不能，而且会打乒乓球，会唱歌，王老师三分球一投一个准，无形之中在他们之间建立了威信。

王有生淘了一部分羊蕨菜，苦苣，择了一点韭菜。他们打算把野菜在锅里烫一下，热一点油，凉拌着吃。他们还有昨天剩的几个黑馍馍。他们的黑面膜是支书家的婶子帮忙蒸的，毕竟两个年轻的后生胜任不了蒸馒头这项艰巨的工作。他们每个月给支书家一些钱，刚开始支书婶子还在推辞着，但王有生两个还是把钱留下来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去报答善良的支书婶子，而且谁家的粮食也不多余，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有时候，两个人周末的时候，会去支书家帮忙干一些活，上山砍柴，地里的一些农活也是他们帮忙干的。因此，他们两个和支书一家保持着很好的友谊。经常支书家做了啥好吃的，支书都会打发儿子过来叫上王有生两个一起吃，刚开始王有生他们推辞着，后来执拗不过一家人的热情，他们也就去了。

多么朴实而美好的一家人啊。

王有生他们吃完饭，大多数本村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学校了。今天轮到张柱国刷锅，王有生出去和几个高年级的去同学打篮球。他们用“手心手背”的决策方式，分成了两队人。没有和王有生成为队员的表现的很失望，而王有生一队的则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他们已经赢得了胜利那样。

这时，张柱国也收拾完碗筷，清理了炉灰，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了。另一队的看见张柱国来了，喊着让张老师加入他们一队，那个个头稍低的男生成了裁判，随着一声哨响，球被裁判抛到了半空中，王有生轻轻一跃，球便被自己队里的一个高个子男生接住了，这个男生把球向对方半场带过去，向右虚晃，闪开对方球员的拦截，王有生准确的判断出他要去的位置，之间那个男生轻轻一跃，把球传给了王有生，王有生做了个要过人的姿势，却原地起跳，篮球在篮板上轻轻一擦，落球下网，张柱国晚了一步，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