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1/2)
沈唯走出医院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街上几乎看不见个人影。天气虽然不冷却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泛着几丝寒意。
他想起下午还在网吧里的时候,正忙着赶走几个未成年还偏要来打dota的小鬼,无意中接到一通电话,分明是蚊子的号码,对面却传来陌生的声音冷冰冰地说他是警察。又想起傍晚时分钟谙气喘吁吁赶到医院,而后和阿宝一同流着泪的模样。
他记得钟谙是个很易怒却又多愁善感的人,远远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样神经大条,他是个很重情重义的bj汉子,却很容易流眼泪,这一点比姑娘还姑娘,永远不懂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虽然,偶尔的,沈唯也是如此。
他站在街灯下仰头却看不到月亮的踪影,忽然很想点根烟,虽然他从没有抽烟的习惯,身上也不随时带着。心里冒出几分怅然,尤其是当他想起蚊子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嘱咐他们不要告诉燃哥。
说到底,这几个人里,钟谙和自己不过是充当了他的哥哥,只有陆燃才算是他亲人一般的存在,倘或没有陆燃,只怕他根本念不到大学,就指不定漂泊在这诺大京城的哪一个角落里,然后默默地苟且活着。
想到这里沈唯心里愈发不痛快。
今天还在闻江昏睡的时候同钟谙聊了不少有关高中时候的事儿,那时候的闻江除去是他们的跟屁虫小弟以外,确乎是学校里老师人见人爱的天才少年,连跳两级,个头虽小,却礼貌懂事,学习成绩遥遥领先,校领导甚至很怕沈唯钟谙这样不入流的烂学生带坏了他们培养的好苗子。沈唯想,这多多少少是陆燃的功劳,因为陆燃把他从孤儿院里领养,他无论如何是不肯辜负他的。
如今的情况似乎也一样,毕竟这昂贵的医药费除了他陆燃恐怕也没谁负担得起了,今儿个的住院费主要是阿宝掏的钱,她和蚊子是同学关系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富家女,掏得出这么多。剩下些许零零散散的医药费是他同钟谙出的钱。一日还好,往后各种各样的检查又该怎么办,主治医师也说还未确定他脑震荡的程度,再加上不知究竟要在这医院住上多少天,日后的开销又该如何?
关于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陆燃的问题,直到沈唯钻了冰凉被窝望着天花板失眠至旭日东升,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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