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白双煞（2/2）

师旷闷哼一声，嘴角溢出淡淡的鲜血，手指铿锵，弦动如影。

“你口口声声说要夺取圣音，就凭你区区琴帝，也想跟我地徽圆满一争高低？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拿酒来！”

一个剔透的绿色葫芦浮现，白衣人打了个响指，里面晶莹的液体喷涌而出，直浇到师旷嘴里，如鲸鱼吞海，气贯长虹。

“酒狂酒狂，若是喝了酒就狂妄，与醉徒何异？你是想报仇雪恨手刃仇敌还是要争霸九州独尊天下！”

“我要我的落雪回来！”

黑衣人气势一滞，手指微微弯曲。

苍龙金光大耀，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它腾空而起，一飞冲天，自云霄直落三千，朝黑夜怒吼扑撞下来。

黑夜右手握拳出击，与金龙迎面相怼，只听见一声巨响，天地暂刻失聪，待尘埃落定，苍龙消失不见，黑夜手里的白棋子，碎成了两半。

师旷的鲜血染红了手指，沿着琴弦流滴下来，砸在琴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黑衣人望了白衣人一眼，白衣人点点头。

“这一曲，勉强合格。”

“多谢指教，师旷受用了。”

黑夜说：“如此看来，圣阶于你并无大碍......至于冲上天徽，我跟白天两人曾失败过一次，其中的险恶艰难，难于上青天。希望你能成功。”

师旷擦拭干净帝宫，将它收起来，说：“以黑白双煞的实力，都不能封天破圣么？当年九州传言可说‘黑无影，白无踪，黑白双煞影如风’”

“哈哈哈哈，以外界算来，上千年了，这都还记得，看来我俩还没被这个世界遗忘！”黑夜大笑，说，“小子！看你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身上的酒葫芦去哪儿呢？上千年了，从未有过人来到此地，今日你我还算有缘，这一葫芦美酒，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了！”

绿葫芦旋转了几圈，飞入师旷怀中。

“多谢！”

“小子也不叫声前辈？”黑夜揶揄道。

师旷说：“看你我容貌相若，不过早生千年，修为参天，当作大哥尚且逾也，如何称为前辈？”

“年轻人有魄力！比我当年还要能说会道！”黑夜顿了顿，说，“不过，你可知自己来了此地多久？”

“二百八十年。“

白衣人疑惑，首次开口，问：“你一直在观棋，怎么知道过了二百八十年？”

“我带来的斧头，柄已经烂了，想必足下落棋一着，已经是一年光阴。”

“很好，很好，我等当年要是有你这样聪明，怕是也不会在这葫芦中待到如今。不过别担心，这二百八十年光阴，只是存在于第七层空间，外界无恙。”

师旷手里拿着皮帽，拂去了上面的灰尘。

“从此东行，也就是你到来的方向，有一村庄，村口的那棵槐树，可助你离开此地。”

“敢问两位为何至此？和我进来的那些人，如今又在何地？”

“因缘至此，有缘之地再会，你不久会明白的。”

黑白双煞消失不见，桑树之下，只留了一张空荡荡的青石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