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且杀且援(2/2)
等了一阵,正面没人出来,倒是侧面的酒店码头外面鬼鬼祟祟的驶来一艘摩托艇,里面有三个人,都拿着枪。郭锐也懒得做敌我识别了,一枪干掉开船的,再来两枪打爆了船。
郭锐琢磨着,从海上过来的人,应该是遥控上浮水雷的恐怖分子。酒店遭到攻击,他们跑来支援,多半还得到了酒店方面的指示要从我背后摸上来,结果我转移了狙击阵地,恰好堵住。我只要有旋翼机在天上飞,他们就算穿上全套伪装在地上慢慢爬,还是会被红外摄像头发现。
郭锐一边想一边耐心地等待,听到地下停车场里一声发动机的爆鸣,立刻握紧了枪。
一辆卡车从地下停车场冲出来,上了大路。郭锐架起反器材枪,连连射击。
七八枪过后,卡车的驾驶员被打死,车冲上路边的土丘,侧翻了。
有人还在往外爬。郭锐抓起冲锋枪,一边压制一边往下跑。距离够近了就扔出两颗手雷。心里还不踏实,又往卡车的背后扔了一颗闪光弹。这一颗弹体较大,爆炸时不仅光明万丈,还发出一声巨响。郭锐的耳朵给震得半聋,卡车里的人可想而知。
他还是不敢近前,给反器材枪上了子弹,继续一枪一枪地打。直到卡车的发动机爆炸了才停了火。
佩佩带着旋翼机来跟他汇合,“他们早死了。”
“嗯……”郭锐抹了抹脸上的汗,“附近还有人么?”
“应该没有了。红机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了。”
“那两条狗呢?”他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狗的主人死了,它们未必还呆在这儿。”佩佩回答。
“现在我们该找找接应尼娜的人,告诉他们没事了。”郭锐四处看看。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弹药都打光了……”
“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么厉害的恐怖分子被我们俩搞定了。”?
正午十二点,阳光灼热。
伊利亚和加里宁指挥着三艘渔船,在目标海域慢慢的兜着大圈子。没有维拉号,什么都没有。
他们知道维克多和扎克已经走了,对领导人的自保,他们没什么意见,或者说有意见也不能说出来。他们的任务是接应尼娜,不等到晚上五六点钟是不能离开的。这期间的威胁一个是上浮水雷,另一个是岛上的度假酒店。应付不了的话,任务很难完成。
而这两个其实都无法应付了。否则董事长和首席医学家也不用走了。只不过让他们放弃维拉号和尼娜,也是个不能直视的结果。
伊利亚从早晨就开始纠结,快到中午的时候还在纠结,简直愁得吃不下饭了,当然也有满船的死鱼把他臭坏了的原因。他看到四周没有别的渔船,就让部下把死鱼全倒入大海了。
后来就出现转机。他放飞在天上负责无线通讯的那架中型无人机,拍摄到度假酒店那边有烟雾升起;遥控它飞了一圈,就看到了山顶上狙击手的尸体,还有公路上那辆烧成骨架的大卡车。
伊利亚惊疑不定,换了几个频道试图联系上埃尔金,自然是没回音,埃尔金早阵亡了。后来他收到了阿纳托利的电话,他还活着,正挣扎着返回海边。重伤的俄国特工断断续续的告诉他,度假酒店已经被两个人加一架旋翼机给攻破了,大部分恐怖分子都被清除了,包括驻守山顶的人和守卫地下停车场的人。
伊利亚立刻派出一艘摩托快艇去接走阿纳托利。他被手雷炸伤而且严重脱水,但神智依然清醒,有条理地说出自己掌握的情况。
伊利亚给维克多打了个电话,把这边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维克多想了片刻,要他们继续守候。既然度假酒店那边出了那么大的漏子,恐怖分子可能顾不上拦截维拉号了。
等到下午两点,海上气温更高,阳光灼热,波光粼粼的海面晃得眼花。当渔船上的人发现右舷有一架红色旋翼机时,它已经呆在那儿好一会儿了。
伊利亚和阿纳托利都出舱来看。有个人举枪瞄准旋翼机,阿纳托利厉声制止。旋翼机在他们面前悬停着,伊利亚的电话随即响起:
“我是朋友,这架旋翼机是我的。说一句要紧话——不用再担心恐怖分子的上浮水雷。”
随后旋翼机摇晃两下,慢慢升高,离开了。
郭锐关闭了大刘给他的卫星电话,透过旋翼机的拍摄,看到了伊利亚和阿纳托利在下面商议。他想了一会儿,把摩托艇停在了大岛背后的礁盘里。
“佩佩,我们为什么会来这儿?”
佩佩想了想,“我们想问那些释放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锐点点头,“尼娜现在不会再碰到上浮水雷了,我看到海面上有人在接应她。我们去查一查酒店内部。”
“但是人都死了啊,红机飞进去好几次,只看到一些实验设备,人都死在卡车里了。”
“也许那些设备和东西,能告诉我们点什么呢?”
“好,我们去搜查!”佩佩想再捞一些稀奇装备走。
两人紧张地端着枪,向酒店正门交叉前进。半路上就看到隐约的烟雾在酒店上空形成。一开始还很淡,后来就变得浓厚起来。
“好像起火了……”郭锐说,放慢了脚步。
“火不太大。”
“是不太大。但是你还敢进去么?注意:这是恐怖分子的生化实验室,里面的化学品可能易燃、易爆、有毒。”
“……老大你今天很胆小。”
“是的,”郭锐苦笑着承认,“我有点怕了。”
佩佩严肃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去等尼娜?”他试着建议。
“去了就得跟维亚维拉的人打招呼。我……不太想这样做。”郭锐说。
“为什么?你把他们都救了啊!”佩佩问道。这时候酒店内部传来一声爆炸。
“我去干什么呢?我该帮忙的事情都做完了。而且维亚维拉……他们也很可怕。”郭锐说。
听了这话,佩佩的肩膀松了下来,表示很泄气。
“那我们回家吧。”?
傍晚六点钟的时候,伊利亚和阿纳托利收到了来自声呐浮标的信号,维拉号上浮了。但它距离渔船非常遥远,他们接到尼娜都已经晚上八点钟了。
当时维拉号舱门一开,一股污浊的热空气倾泄而出。尼娜和马克西姆只穿着内衣躺在里面,都已经昏迷了。维拉号载着沉重的海水样本,上浮很慢,而且动力系统出现故障,空气停止循环,险些闷死了他们。
伊利亚亲自把尼娜从维拉号里抱出来。在渔船惨白的探照灯下,她的胴体修长窈窕,绵软无力。伊利亚想:如果热泉病就此转折,那这是谁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