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残兵（2/2）

“右将军，我等愿追随左右，永不背叛。”二十多个残兵齐声高喊，竟也喊得整齐划一、声震屋瓦。

“我现在只是被你们一路追杀的逃犯，哪值得你们追随。”石天楠自嘲一笑道。

“我等受奸人陷害，才被派来追杀将军，望将军明察。”跪在旁边的老吴着急地解释。

“哦？奸人陷害？”石天楠对这句话来了兴致，加之先前出现在石头村外的火麟军本就让他觉得十分蹊跷，不禁问道。

“不错，大将军被害后，十六路领军副将枉死，左将军叛逃，右将军你又下落不明，镇北军便落到了京都派来的林老太监手里。”老吴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污，慢慢说道。

“这我知道。”石天楠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弟兄们的好日子便也到头啦！”老吴悲愤地说道：“那老阉狗到了军中，便开始大清洗。”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先是战功卓著的林啸天父子被擒拿斩首，后来是对各大营进行清洗，而我与石大哥执掌的屯骑校尉骑兵队，属于校尉营。”

“半年前，那老阉狗派了个小白脸来当监军，成日里挑咱们的刺，但老石一直强调军纪，咱兄弟也没什么大的毛病，这小子一直找不到咱们的问题，便也不能将咱们怎样。”

“哪想到，前日，他突然要咱们兄弟追杀右将军，还安排了这样一条通敌叛国，要将咱们兄弟全军覆灭的毒计。”老吴说到这里，心头一阵辛酸，不禁几颗热泪滚落而下。

“你是说，那火麟军是监军通敌引来的？”石天楠也不禁十分疑惑。

“右将军明鉴！此片荒原已被我大月掌握了三年有余，战线也已往北推进了八十余里，在这里出现火麟军，如无内应，打死末将也不相信。”老吴斩钉截铁地分析。

“不错，这些火麟军出现的时机更是巧之又巧，我部本来追将军到荒原上，天色已晚，不知将军往哪里走了，正自疑惑时，只见一山岗之后冒起冲天大火，末将便派先锋官前去查探。”石校尉听到这里，也补充起来。

“哪曾想，竟发现了雪国红衣教八人在一村庄纵火行凶。”石校尉思索了片刻道：“现在想来，那放火的八人，原来用的是请君入瓮之计。”

“正当我部在高岗下乱了阵型，准备捉拿那八个奸细之时，火麟军突然向我部发起攻击，这显然是早就设计好了的。”老吴见石校尉说完，又补充道。

“如此说来，那监军用的是一石二鸟之计了。”石天楠听他二人描述了当时的过程，心中早已信了七分，见这些满身血污的将士，虎目中一行热泪不禁滚落下来，对着南方的天空叹息道：“大将军，你看到了吗？当年的兄弟们差不多死光啦！”

“阉狗当道，忠臣枉死啊！”老吴也是大哭着叫道。

一直以来，寒大将军能征善战的事迹传遍天下，这些一路从南打到北的军士自然对其有着极高的认同感。

自寒大将军死后，将领被猜疑清理，打战也没了主心骨，军队早已不复当年的威势。

这些在前线厮杀的军士便成了最终的受害者。

此时，挑起了伤心事，二十多军士全都呜咽着哭泣起来。

小石头看着眼前凄凉悲惨的二十余残兵败将，心中也是一片悲戚，眼眶忍不住红了。

“右将军，请你收留我等，我等愿誓死效忠。”半晌，石校尉对着石天楠抱拳恳切道。

“我们的命是将军给的，将军若不收留，我等便自刎于此。”老吴抽出腰间佩剑，横于脖颈，态度异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