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空圆舞 苏濛(1/2)
「然后呢?」
怀中的女孩忽然停止了颤抖,变成突如其来的平静呼吸,本原的被动温婉慢慢褪下,像掀开帘布的圣女雕像。
「然后?」
时空仍旧不解地纠缠着男孩的心绪,放任的吐息扫在女孩肩头。
「几个月之后再分手吗?」
苏濛闭着眼睛舒展了眉头,坦然地松弛全身,落在上面的右肩轻轻向男孩倾斜,像是看着天际不存在的星星,恢复轻微颤抖的凋零嗓音再次开启,
「文承,我还能再相信你吗,我已经被你甩过一次了。」
「对不起。」
男孩用沙哑的提琴声缓缓拉扯紧握着的小手。
「不是对不起就能解释得清的。」
深蓝的短发向前轻轻拨动,露出白皙的耳尖和无所适从的脸颊,苏濛将右肩轻轻靠向男孩的胸膛,闭着眼睛对着假想的星河诉说着,
「文承,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一厢情愿,如果不是我倒追你的话,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苏濛,是我的错。」
男孩用左手支在枕头上,抬起头注视着苏濛湿润的眼角和唇,又忍不住探上去用嘴唇触碰玲珑剔透的肩带。
「你考虑过柳真吗,她一个人还在外面,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是我们两个叙旧的时候吗,我们也太自私了吧。」
女孩自顾自地朝着银核忏悔着,声音伴着轻微的呜咽时高时低,像海底投进的阳光,她压在身下的左手抓紧了床单,继续忏悔着,
「你知道柳真为什么要我来教你吗?」
肩上传来半间半界的鼻息,男孩绞着女孩右手的力道轻了很多,像是迎接从天而降的甘泉,苏濛呼吸着潮湿的平静,继续说着,
「她就是希望我们和好,她最近很忙,看我没人陪就想把我交给你。」
男孩无力地落下头颅,鼻尖弱弱地敲打着苏濛的发际,湿润顺着发稍传递下去,直到落在稀疏的黑发上消散。
「然后呢?我们出去约会了,她怎么办?她在哪里吃饭?她去哪里睡?她有心事了找谁说话?」
伴着有气无力的升部,女孩放弃了斥责的嘴角,一切肢体都耷拉下来,右肩沉沉地落在谷文承的胸口,像小雨捶打着树叶一般责备男孩的心脏。
窗外传来发情野猫的叫声,嗷唔嗷唔。
谷文承睁着眼睛看着暗红的墙壁上,自己的影子紧紧包裹着女孩的,忍不住又贴近了一些,松开绞着苏濛的右手,环绕过去在她锁骨和腰际轻轻摩挲。
「文承,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女孩收回右手,用手腕锁住男孩的动作,雄性而稚嫩的手掌转而握住女孩的肩周。
「文承,你真的以为大魔法使有那么好当吗,想杀谁就杀谁是吗?」
「对不起,苏濛。」
男孩收回了放肆的手,用沧海桑田般的眼神注视着女孩一动不动的颈骨和延伸下去的脊椎。
瘦弱得轻轻一捏就会在手中粉碎的颈部,白玉一般的肌肤似乎轻轻触碰就会污染,稍加用力就会粉碎。
即便如此,也有掷地有声的心跳,哪怕微弱到随时被男孩的呼吸淹没。
「文承,你对我怎么样都好,请你不要把柳真当作不存在,也不要把她当成一个多么厉害的魔法使。」
无人可及的思想深渊,裸露出来便是不堪的存在。
超脱群体以外的独立意志,以及游离在群体性边缘的彷徨心神在激烈交戈。
「苏濛,我错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和好。」
带着被褥的刮擦声,谷文承后退了一些,带着久违的尊重,像一只刚刚驯服的战马一般望着女孩。
交杂的心绪困扰着雄性身体,无论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头一次意识到眼前女孩到底哪里吸引了自己,如果说温柔外表下的决绝大概就是如此了,就像护着自己孩子一般地护着柳真,尽管表面完全相反,作为三人中唯一堪称雄性的谷文承,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仅仅意识到自己的随性理想和承载两个女孩所需要支撑起的庞然心胸如马里亚纳海沟般的落差。
至少被女孩唤起了什么,才终于明白自己的世界是多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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