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姐妹的重逢（1/2）

斯温的提议让赫卡特父女都感到很疑惑，在他们看来，让内政部的杰里柯子爵去带兵打仗本身就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虽然从名义和身份上勉强的说得过去，但是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难道您希望让自己的亲生父亲死在战场上？”心直口快的阿特密斯直接问了出来，她对斯温的感官本就不好，听到他提出这个提议，首先想到的就是斯温想害死亲生父亲。

“怎么可能。”斯温并没有因为阿特密斯的指责而紧张，“我的希望是，欧内斯特子爵能够凭借这一次的功绩获封爵位，避免他对我午夜伯爵头衔的继承。”

这个理由让赫卡特父女沉默了。不得不说，斯温这个想法很合理，赫卡特父女想不出这个计划中对于杰里柯子爵的不利之处，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斯温的地方，而且这个计划也确实很漂亮，赫卡特伯爵都对斯温能想到这样巧妙的主意而感到惊讶。如果按照一般的看法来看，这确实可以解决杰里柯父子间的最大矛盾，但是对于了解更多内幕的赫卡特而言，他们想到的就不止这些了。

看来杰里柯伯爵十分不愿意让杰里柯子爵对他的头衔还有一丁点的威胁，是因为那个午夜伯爵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赫卡特伯爵仔细地端详着斯温，对于午夜伯爵背后神秘的秘密，他不由的更加好奇了。

“这个主意很不错，但是这毕竟是陆军部的事，我们没有置喙的资格。”虽然是个很好的计划，但是赫卡特伯爵依旧不想参与，如果他参与进去会有越权的嫌疑，这是他不得不顾虑的。

“欧内斯特子爵是内政部的人，和伯爵阁下您是一个系统内的同僚，您当然可以选择支持。而且，我也已经向贝利亚殿下提议了，想来他会支持的。”

这个消息让赫卡特父女大吃一惊，他们完全不知道斯温什么时候和内政部长贝利亚殿下接触过了。尽管斯温的话并没有说死，用了很模糊的措辞，但是既然斯温已经把这个消息放出来了，那就不会是空穴来风。

“我们十三课是直属于皇帝陛下的部门，何况，如果您得到了贝利亚殿下的支持的话，也用不上我们不是吗？”赫卡特伯爵还是想推脱，连贝利亚殿下都牵扯进来的话，那么这件事他就更不适合参合进去了。联想到杰里柯子爵在两位殿下间的立场，这说不好会变成一场派系之争，哪怕贝利亚殿下得到了尼古拉一世皇帝的垂青，但是他毕竟不是皇帝，作为直属于皇帝的部门，要是在皇位继承问题上表现出立场，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正因为您是直属于皇帝陛下的，所以您的话比内政部其他的局长更有分享不是吗？”斯温却像是完全没看出赫卡特伯爵的顾虑，继续劝说着伯爵。

“正因为我们是直属于皇帝陛下，所以我们更要保持对陛下的忠诚。杰里柯伯爵，请您不要忘记我们的职务。”阿特密斯开口了，她的话已经是在隐隐地提醒斯温，他还是十三课监视范围内的人，这样的言行已经足以被十三课列入黑名单，呈报到皇帝的面前了。而阿特密斯这样的提醒自然不是出于好意，因为杨对于斯温的袭击，赫卡特家族被斯温抓了一个把柄，但是现在斯温这番话却相当于送了赫卡特家族一个把柄，阿特密斯自然是希望双方能够各自保守秘密，就此两清，她也不必去帮这个让她厌恶的杰里柯什么忙了。

“如果您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斯温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完全不怕阿特密斯的暗中威胁，“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我直接向皇帝陛下提议，赫卡特家族就愿意支持呢？”

这让阿特密斯不由一滞，她原以为斯温是想让贝利亚殿下去开这个口的，但是斯温却好像完全不在意，打算亲自去和皇帝提这个建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言行确实不算是结党密谋，而是走上了正式的程序，赫卡特家族也没有指责他的办法。

“如果皇帝陛下同意的话，我们自然没话说。”赫卡特伯爵在阿特密斯开口之前先发了话。毕竟伯爵算是官门里的老政客了，含糊其辞的官腔要比口快的阿特密斯说的好得多。不过，如果皇帝直接就会同意的话，那么斯温还要来找他们干什么。

“您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斯温自然不会被赫卡特伯爵这话给蒙混过去，他要的不是赫卡特家族出工不出力的合作，“我希望您能切实地帮到忙，那样我会感激不尽。”

我要你的感激有什么用。赫卡特伯爵内心里腹诽了一句，但是他还真拿斯温没办法，杰里柯这个家族太让他头疼了，惹又惹不起，偏偏他还硬找了上来，现在赫卡特伯爵也没法甩掉这个麻烦。

“但是，您的要求我们实在没有立场照办。”

斯温看了一眼阿特密斯，然后又看向了赫卡特伯爵。“我会奉上三十万帝国格尔，而您什么也不必支出。这样一来，您就有立场了吧。”

阿特密斯被斯温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而对他的话更是不知所云。三十万帝国格尔，这是要直接贿赂我们，难道这个杰里柯伯爵是突然傻了吗？不明白斯温到底在说什么的阿特密斯只当这位杰里柯伯爵是想用钱开道，但是十三课这样的部门，就是最吃不得贿赂的，难道这位一直都叫人觉得很精明的年轻伯爵，就是这么考虑事情的吗？

赫卡特伯爵倒是明白了斯温的意思，而这也让他内心苦笑不已。虽然斯温的提议确实可以让赫卡特家族和杰里柯伯爵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但是这样的办法和贿赂没什么两样啊。而且，本来就不想趟这趟浑水的赫卡特家族，又为什么要接受他这个提议呢？

“请恕我拒绝。”伯爵直接回绝了这个提议。

两个提议都得不到赫卡特家族良好回应的斯温依旧不气恼。“您认为这样好吗？”

“什么？”这一次，赫卡特伯爵也没听懂斯温的意思。

“顶着格拉摩根伯爵的头衔，您认为这对于赫卡特家族而言，好吗？”

斯温的话让赫卡特父女面色都不由一变。之前阿特密斯就有怨言，赫卡特伯爵的这个伯爵毕竟是格拉摩根伯爵，是浇淋着鲜血和诅咒的格拉摩根伯爵的名号，就连伯爵本人，在接受这个册封的时候，都有相当的顾虑，但是最后伯爵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对于爵位的渴望，不愿意一直做一个只有低级爵位的贵族，让赫卡特之名永远的蒙尘。可是，谁能知道，一直打压贵族权力、收回贵族土地的尼古拉一世陛下，突然册封赫卡特家族为格拉摩根伯爵，还罕见的赐予了戈韦仑堡的封地，究竟是心血来潮，还是有别的考虑。

赫卡特伯爵沉吟了许久，斯温的提议或许确实有助于他摆脱这样令人不安的局面，但是，格拉摩根伯爵的危险毕竟是不可确定的，或许真的只是皇帝的心血来潮，单纯的想酬谢赫卡特家族多年来的忠诚奉献。而一旦和杰里柯伯爵达成了这种程度的同盟，那么他要面对的就是立刻和确实的麻烦了。

“请让我……再考虑一下吧。”思考了良久，赫卡特伯爵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又或者，他单纯是出于一贯的风度，不想当面回绝把话说死，又让斯温伤了面子以至于完全失去合作的机会，才说出这样的推脱之语。

“当然，我并不着急。今日打扰了很久，还请您……多多保重。”之前一直死不放口地要把赫卡特家族拖入自己一边的斯温，这时却突然通情达理了起来，主动告辞。

等斯温离开了伯爵的房间后，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阿特密斯立刻忍不住问她的父亲。“老爸，杰里柯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种要求的话，您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赫卡特伯爵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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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战争局势暂时还没有对阿斯特拉德一世公学产生太大的影响，虽然一些学生已经有了一些紧张情绪，但是罗素校长还是坚持公学继续照常上课。

阿斯特拉德一世公学处于德为得的西郊，依着翡翠河，周围多是山陵地势，不会成为叛军的主要进攻方向，南面是拱卫帝都的两万常备军势，再往西就是圣乔治河与掌握在帝国手中的宴湾省，公学的地理位置甚至比德为得还要安全。

或许有些学生对于学校不停课的决定感到相当的失望，但是对于才到这里两三天的索菲娅而言，就没有那么多的别样心思了。尽管因为不能马上回去见到兄长有些失落，但是南方的战争也意味着斯温不会马上回午夜堡，这让担心被一个人留在帝都的索菲娅多少还是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