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兰兹镇攻防战(四)(1/2)
维庭在得知道威斯遭遇芒斯特雄鹿兵团并且战败的消息后,果断选择放弃继续进攻。虽然芒斯特人在经过一番激战和急行军后,现在一定十分疲惫,并不能马上投入战斗,但是这一个晚上正面取得的战果实在太小,他们连康诺特的五千人和帝都警备部队都收拾不了,要是继续硬攻,那么等芒斯特军修整好,敌人大概就要开始反攻了。
道威斯来向维庭请罪时,维庭直接让参谋长代替自己去见道威斯,叫他好好休息。维庭的心中确实对道威斯的失败感到很生气,但是他也明白,现在并不适合把火气发泄在道威斯身上。芒斯特军队支援得如此迅速,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与敌人的援军遭遇,而且己方是弱势兵力的情况下,道威斯战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但是,这不意味着道威斯就没有过错了。他只带着身边的警卫连和一些散兵回来,加起来还不到两千人,这样重大的损失就完全是道威斯个人的指挥不力了。而且,在那战死、逃亡或者被俘虏的近六千人里,维庭的骑兵占了绝大部分,就这一点,维庭迟早要和道威斯算账。
维庭军团长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周围的炮火声随着一时的休战也已经停了下来,但是突然变得寂静的夜却让维庭内心更加不安。他在听到这个噩耗时几乎恨不得立刻把道威斯给生撕了,但是他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并且为了避免在看到道威斯的时候忍耐不住怒火,他也没见道威斯。
现在这位南方军团的军团长头疼的厉害,这一次的大败使得他的部队损失惨重,现在他只有两千骑兵在手上,还想像下午那样压制其他的师长已经很困难了,何况现在那个雷蒙的第七十二师可是一点损失也没有的。维庭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雷蒙会如何嘲笑自己了,而且在伤面子之外,他真切的感到,自己这个南方军团军团长的位子也有些不稳固了,等到米歇尔七世亲王来到前线,说不定真会褫夺自己军团长的位子,让和自己不对付的雷蒙来坐。
尽管维庭现在为这些事都快愁死了,但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雷蒙的第七十二师兵强马壮,在南方军团眼下这种各立山头的情况下完全是谁有兵谁说了算,就是真的闹到亲王那里,维庭也不觉得亲王会不袒护那个克努瓦耶。
在维庭愁得开始揪头发的时候,参谋长走进帐篷,只是他的脸色也不必维庭好多少。
“已经清点过了,我们的三千骑兵只回来了五百八十四人,而且大多数都把马给丢了。”作为和维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同党,参谋长也是真的心痛这些损失的部队,“我让警卫连严密防范这咱们的营地,今晚还是不要睡的好。”
维庭苦笑了一声,颇有些悲戚的看着自己的参谋长,“我现在哪里还睡得着啊!”
“唉——”参谋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下的局面对他们第六十三骑兵师来说真是糟糕到了极点,“早知道我就跟着别动队一起行动了,果然,把部队交给外人到底是靠不住。现在我们可是除了道威斯的第七十五师以外,人最少的一个师了。”
维庭攥紧了拳头。“本来我让道威斯指挥别动队,是想用这个功劳拉拢他的,谁能想到这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我们两个旅都葬送了!”说着,维庭狠狠得一圈捶在手边的几案上。
“现在怎么办?明天说不好雷蒙就要逼宫了。”
“到时候再看吧。”现在维庭也没了办法,干脆破罐子破摔,“他要指挥权的话就给他吧,这个局面已经只能等了,等米歇尔的军队到了和敌方决战吧。”
参谋长叹息着点头,现在的局面,就是谁接手都没有办法。在损失了一个师的兵力后,面对敌方的坚固防御公事和芒斯特的援军,南方军团已经没有什么兵力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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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南方军团现在愁云苦雾的气氛,当德为得收到兰兹镇传来的捷报后,提亚马特宫顿时欢腾了起来。从米歇尔七世宣战后,帝国一直都处于被动之中,而这一场胜利极大的鼓舞了帝都的人心,也扫空了一天前受袭击的阴霾。
皇帝立刻公布了这一消息,并且给西塞尔将军、杰里柯子爵以及奥布莱恩男爵发去了嘉奖电报。作为获得帝国第一胜的功臣,尽管目前只给了口头嘉奖,但是等到战后,皇帝是必然要给与这些有功之臣实利上的赏赐的。
现在在马都克会议厅里,军事会议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在这之前,虽然皇帝和大臣们都对帝国必将取胜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帝都毕竟是要以四万人的劣势兵力对抗南方的十余万叛军,很多人心中还是有着担忧。而兰兹镇这一场大捷,杰里柯子爵和西塞尔将军将敌人阻挡在了兰兹河以南,奥布莱恩男爵歼灭和俘获了敌人近三千人,终于是让这些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皇帝第二天起床就收到了这个好消息,让他不禁心情大好,难得的在军事会议上露出了笑容,甚至还开了一些小玩笑,平日里见到皇帝就像见到老虎一样的大臣们,也敢在皇帝面前说一点俏皮话了。
不过,虽然大多数的人都为这一场胜利而喜悦,可有些人依旧被阴霾所笼罩,比如缺席了今天会议的内政部长贝利亚皇子。
昨天因为帝都被袭击的事,他又挨了皇帝一顿痛骂和毒打。当时回到提亚马特宫的皇帝心情坏到了起点,见到被宫廷侍从招来的贝利亚时,就先甩了一巴掌上去。
宫廷侍从和皇家卫队那时候都在场,而皇帝完全没打算给儿子留颜面,几乎是骑在贝利亚身上,用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揍身材矮小的贝利亚。贝利亚被父亲打得站都站不起来,脸都被打破了相,最后还是被宫廷侍从给抬回房间的。
这件事没人给贝利亚求情,一是谁也不敢得罪盛怒中的皇帝,其次,这一回贝利亚也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内政部又一次没能侦察到南方的动作,让敌人的间谍跑到帝都造成了如此大的混乱和破坏,单是这一点,皇帝就是撤了他的职,贝利亚也无话可说。现在他还能保住内政部长的位置,已经算是皇帝念在父子亲情上心慈手软了。
第二天得到捷报后,伤还没好的贝利亚就匆匆回到了内政部的大楼,连军事会议也是派自己的秘书代替自己参加。在内政部,贝利亚的下属们就像是帝国官员畏惧皇帝一样畏惧着自己的部长,尤其是现在贝利亚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谁都不敢犯在他的手里。
当然,有些人例外,比如极得贝利亚信任的调查局局长赫伯特。
他在接到贝利亚要见他的通知后,马上就赶到了内政部。走进部长的办公室,他马上就发现这里和以往有了许多的不同之处。
窗帘被拉得很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吊灯也被特意调整过,灯光朝着门口的方向照射,而房间的其他角落,尤其是贝利亚的办公桌,一点光都没照到,尽管贝利亚的人就坐在办公桌后面,但是站在门口的赫伯特却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看见办公室这样的布置,赫伯特马上就明白了贝利亚现在不仅心情奇差,而且他内心里的阴暗面也已经完全的释放了出来。哪怕平时很被信重,但是现在赫伯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低着头不去打量自己的上司。
看到自己最得力的部下这幅小心谨慎的模样,贝利亚被皇帝打落的自信又捡回来了一些。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一点也不把他的情绪显露出来。
“杰里柯伯爵那边的监视怎么样了?自从上次接触之后,他有没有再找过你?”
“没有,殿下。”赫伯特低着头回答道,“杰里柯伯爵现在没有什么离开我们视线的动作,不过,他最近似乎和赫伯特家族接触得很频繁。”
“十三课?”贝利亚抬高了一点音调,“他做了什么?”
“具体的情况因为涉及十三课,我的人没能仔细探查,只有一些蛛丝马迹。根据安插在杰里柯宅邸线人的报告,我整理了一下:
四月一日晚,杰里柯伯爵告知家中的仆人他那一晚不会回去,但是第二天,仆人却发现杰里柯伯爵一早就已经出现在宅邸里,门卫也不知道伯爵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并且杰里柯家族的管家也在第二天失踪。杰里柯伯爵对仆人们的解释是管家辞职回乡了,我查过,那名管家之后确实没有在帝都出现过,但是车站没有这个人离开帝都的记录,很可能是被杰里柯伯爵不为人知的杀了。
四月三日,也就是杰里柯伯爵觐见皇帝陛下的那一天,他带着十三课的赫卡特小姐回到了宅邸,我查了一下,之前他们应该是在一间餐厅一起用了餐,但是用餐时是否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在带着赫卡特小姐回到宅邸后,他们又很快带着另一个人离开了,前往金尼斯河大街的一家旅店,之后杰里柯伯爵打发车夫回去,直到傍晚伯爵才独自一人回到宅邸。至于那个人的身份,根据线人的描述,应该是十三课的杨·诺·达雷斯。”
“杨·诺·达雷斯?”贝利亚打断了赫伯特的报告,“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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