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海洋之灾（1/2）

夜幕降临后，天空与海水都被黑色渲染，仿佛是从天空漫延下的黑潮，将把一切的海上之物都吞噬。而在海上漂浮的文森特号，显得如此的渺小和孤立无援，不论海盗还是大海，都会成为他们的毁灭者。

文森特号在经过数个小时的加速航行后，依旧不能和紧咬在身后的海盗船拉开距离，而现在天色变暗之后，杰克逊船长也不敢再继续全速前进，黑夜的大海，危险要更加的多。

就如斯温之前所猜测的那样，在入夜之后，又有两艘海盗船从西面包抄了过来，尤其有一艘是从西南方向靠过来，隐隐堵住了文森特号的退路。

一场接舷战已经必不可免。

甲板上的水手们已经可以看到海盗们的狰狞面容，这些在大海上嚣张了几个世纪的恶魔，虽然换上了符合时代的武装，但是他们的恶容却没有和他们几个世纪之前的前辈有什么变化。海盗们的眼神就像是隐藏在珊瑚礁中的八爪怪，而张开的血盆大口里则露出了鲨鱼般的利齿。

“快点，快点！”大副在甲板上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海盗的船已经越来越靠近了，虽然他们没有立即开炮，而是像一百多年前一样选择靠近接舷，但是对文森特号而言，他们面对的压力依旧没有小多少。

从海盗船上上放下了几艘冲锋艇，这些小型快船像闻到血腥味而来的狼群，快速的围上了文森特号。三艘海盗船从三个方向包围了文森特号，高亮度的探照灯都对准了这艘漂亮的邮轮。船上的海盗开始了射击，虽然没有使用火炮，但是枪弹对船只造成的损伤还不足以毁坏这艘大型船只，因而海盗没有丝毫顾忌。而来自文森特号的还击则显得相当无力，水手们毕竟没有经受过专业的射击训练，也没有海盗那样长期的实践经验，文森特号上的水手很快就损失惨重，不少人落入大海，血液混合着狂啸的海浪，把甲板清洗了一遍。

文森特号单是应对海盗的射击就很吃力了，完全没有精力去管那些正在登船的海盗。没有受到阻碍的海盗很快就登上了文森特号，就如同他们上个世纪的前辈，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些海盗手里的不再是弯刀和火药枪，而是和先代军队相差无几的装备。

这些凶神恶煞的海上恶徒根本不是文森特号的水手可以抵挡得住的，当进入近身肉搏之后，甲板上的战局就几乎是一面倒的状态，面对悍不畏死的海盗，水手们连瞄准都做不好，刚抬起枪就已经被海盗们扑上来，枪口抵在胸口上打穿了心脏。

“船长！”大副都不敢在甲板上多留，他慌慌张张的跑到驾驶舱，去找杰克逊船长，“我们，我们挡不住海盗，现在已经守住不甲板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大副，杰克逊船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冷漠的看着大副，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死鱼。

杰克逊船长的眼神让大副不禁背脊一愣，海上的夜风也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忽然发觉，驾驶舱中除了杰克逊船长没有别的人，舱内的光线十分的暗淡，一点灯光也没有。

“哦，是吗。”船长随意的说了一句，对现在的危机局势完全不在意。

大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杰克逊船长能这么平静是有什么击退海盗的好主意。“船，船长，您……您应该有办法的吧？我们能活下去的吧！”大副的神经已经支撑不住这样的紧绷，他的疑问与其说是抱着最后的希望，不如说是几近幻想了。

“办法？”老船长嗤笑了一声，他灰白色的大胡子也抖动了起来，“没有，先生。这样的情况，除了向主祈祷，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大副最后的幻想和希望也终于被杰克逊船长的不屑笑容粉碎了，他已经陷入了绝望，甚至不再去顾忌对老船长的尊敬和自重，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没有办法？那你凭什么当这个船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下命令，叫我们去死！你这个老混蛋，你为什么不早点死在沙漠人的刀下，却要来祸害我们？要是我们早点向海盗们投降，又或者是直接回科努埃，我们根本不会陷入现在这种局面，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杰克逊船长并没有因为大副的愤怒和指责而生气，他淡淡地说道：“啊，你说的没错，要是我们一开始就选择回科努埃，或许还有一些机会逃走。”

老船长的话让大副不由的一怔，他愣愣的问：“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为什么不这么做？”杰克逊船长冷笑起来，他的笑容就像是那些海盗一样狰狞，“因为我是普朗克，普朗克·溟渊，黑影帆海盗的首领。”

大副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称普朗克的杰克逊船长。

“现在，选吧，你要怎么死？手枪还是弯刀，我都无所谓。”

大副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腰间的枪，但是普朗克抢先一步，他的手枪先一步打中了大副的肩膀，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把隐藏起来的弯刀捅进了他的腹部。

“你还没见过血吧。”他狞笑着，转动手里的弯刀，看着大副的痛苦表情，“抱歉，我的心是铁做的，所以你的痛苦会是我最好的愉悦。”

“你……”大副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抓住普朗克的衣领，“你不得好死！”

普朗克猛地把弯刀拔了出来，大副的鲜血和肠子也随着刀刃流了出来。“哦，你说真的吗？”普朗克一脚踢倒大副的尸体，“不管是烈火还是深海，都取不走我的命。”

转过身，普朗克走向驾驶舱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厮杀。他大胡子下的嘴角泛起了鲨鱼般的微笑，就如他所说的，他的心真的是铁做的，鲜血和死亡只是让他开心的调剂品，根本激不起这个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任何怜悯之心。

“在鲜血和胆汁中锻造吧，小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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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甲板上的喊杀声响起的时候，赌场里的乐队也终于没有了演奏的心情，他们都不敢再发出声音，明明知道在海上他们根本无路可跑，但是却依然抱着安静下来就不会让那些海盗找到自己的天真妄想。

斯温依旧不慌不忙的摇着手中的酒杯，他的平静并没有因为鲜血和枪火而被打破。“不弹了吗？”他看着钢琴手，淡淡的说道。

“先，先生，现在可不，不是享受的时候了。”被斯温看着的钢琴手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他现在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您，你还是快，快点逃命吧。”

“逃命？”斯温从高脚櫈上站起来，不知为何，那些乐手忽然觉得斯温和海盗们一样可怕，“是吗，你们还想着逃命，明明已经无路可逃，却还奢望着一线生机。算了，这样也适合你们，慌慌张张的人就这样瑟缩在这里吧。”他饮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然后随意的扔下酒杯，离开了赌场。

已经有一些海盗闯进了船楼，甲板上的反抗也基本上被平息，现在是这些掠夺者搜索战利品的时候了。一小伙海盗正好撞上了斯温，这几个家伙看到斯温的光鲜衣着，马上就确认他是一头大肥羊。

“哟——先生，”走在最前面的大汉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他还把枪扛到肩膀上，完全不怕斯温会突然反扑，“您看起来很悠闲啊。”

斯温一挥手，就像是在赶苍蝇一样，脚步完全没有停下。而他轻轻挥手的瞬间，一片黑色羽毛从他的袖子里飘出来，在飘到海盗大汉面前时，突然就变化成了一只乌鸦，狠狠的咬在他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