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悲怆之河（九）（1/2）

斯温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继续说道：“你很想知道为什么德尼兹男爵会变成我对吧，实际上他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你的认知中，把他完全的当做我了。但是，人是会对自己产生怀疑的，即使你也不例外，所以，你才能看破那一点。”

曼弗雷德呆呆地望着斯温，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记忆中被抹消的东西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有很多东西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你的民族已经彻底消失了，支撑着你，给与你源源不断力量的源头也消失了，曼弗雷德，现在你不再是不可被杀死的了。”斯温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戒指，朝曼弗雷德的肩膀丢了过去，手腕的力道足够强劲，直接把戒指投进了曼弗雷德的血肉之中，在曼弗雷德的肩膀上打出了一个孔，“看吧，现在你已经失去你的民族给予你的力量了，现在的你，除了本身吸血鬼的力量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实力了，曼弗雷德，你输了。”

曼弗雷德低下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血洞，这个窟窿正在发出被灼烧的烟，吸血鬼毕竟是惧怕银器的，没有了法兰克尼亚人亡灵给予的不死之身，曼弗雷德现在已经不能继续无视那些吸血鬼的弱点了。

“我的民族……”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斯温，“那是什么？”

看着那张露出迷惘表情的狰狞面孔，斯温知道，曼弗雷德已经彻底忘了法兰克尼亚人的事情，这个民族的一切过往，包括曼弗雷德自己的那些经历，他都已经忘却，现在的曼弗雷德·阿尔卡多·冯·诺斯费拉图，只是一个活得久了一些的吸血鬼而已。

“是啊，是什么呢？”斯温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外套，如同变魔术一般拿出了那把原本属于赫卡特伯爵的手杖，“但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已经要死了。”

猩红色的河水已经消失了，空中盘旋哀嚎的亡灵也已经化成了点点的橙光消失不见，曼弗雷德和法兰克尼亚人唯独留下的痕迹，只有那还在运转的魔法阵，以及争斗得两败俱伤的黑乌鸦与血蝙蝠残骸。黑色的羽毛和红色的蝠翼铺满了这附近的地面，就像是河水退去后留下的淤积，曼弗雷德茫然地转过头，扫了一眼这地上的狼藉，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脑海里的空洞只叫他头疼，没办法好好思考。

“死在这里吧，曼弗雷德。”斯温抬起手杖，向前跨了一步，杖柄精准的刺入了曼弗雷德的心脏。

曼弗雷德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汩汩向外流的血液，他不觉得疼痛，虽然潜意识里对这柄手杖感到畏惧，可是现在的曼弗雷德并不能从其身上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我不会死在这里的。”曼弗雷德抓住了手杖，这让斯温有些惊讶，似乎赫卡特伯爵的这柄手杖并没有他想象中那种对曼弗雷德的克制效果，“这次就当是你赢了好了，我不想再和你争斗下去，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完，曼弗雷德的身体突然炸裂开来，化成了漫天的血色蝙蝠，朝着东北方向飞去。

斯温收回手，默默地看着曼弗雷德离开的方向。他没有去追，因为斯温知道，现在的曼弗雷德已经不再构成威胁了，相反，另一个敌人则乘这次机会变得越发强大。

“阿特洛波斯，这一次，算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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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中出现那些不断哀嚎着的死灵时，攻击杰里柯子爵宅邸的亡灵变得越发凶猛，似乎是受到了指令，把这边当做了首要目标，这些亡灵疯狂地冲击着宅邸，甚至对旁边街区的活人不管不顾，一个劲地猛冲辛吉德的防线。

不过，那个怪人的力量确实强大，面对着潮水一般涌来的亡灵，他依旧应对地游刃有余，没有一个亡灵可以从他的剑下通过。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辛吉德只是微笑地看着怪人的表现，丝毫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不过，在辛吉德的身后，维多利亚也从二楼的窗户，一直观察着这两个人。她可没有母亲那么天真，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好意，更不用说，辛吉德和那个怪人的长相，根本就没法让人放下心来。

“拉姆雷姆，”她扭过头，对身边的女仆问道，“你觉不觉得那个怪人好像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女仆一如既往的冰冷着面孔，对于小姐的提问，她只是斜过眼睛瞥了一眼维多利亚，然后答道：“难道小姐你认识那样的人吗？”

维多利亚一滞，虽然她平常确实有一帮小伙伴，可是她再怎么也不会同这样的人混迹在一块儿。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真是，要是能看到他的脸就好了。”维多利亚抱怨了一句，因为怪人的嘴角被装甲封住，她根本看不清那个家伙的面孔。

就在她们说话间，大门前的辛吉德忽然动了，一直没有出手的他，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冲到亡灵堆中。维多利亚和拉姆雷姆远远地望见，辛吉德似乎从腰间的囊袋中取出了什么，朝亡灵堆中一砸，那一片的亡灵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因为亡灵太多，后面的维多利亚和拉姆雷姆并没能看见辛吉德那边的具体情况。辛吉德也知道自己的身后就有人在监视着自己，本来他是不在意的，可是当他看见德尼兹男爵突然出现在亡灵海中时，他就不得不去救他了。如果他的身后只有一个维多利亚，那么就算辛吉德这时公报私仇一下也无妨，可是偏偏还有一个拉姆雷姆在这里，他可是知道的，拉姆雷姆的另一个身份。

驱退了亡灵，辛吉德立刻抓起了德尼兹男爵，带着他往回跑。老男爵刚才是突兀的出现在这里的，虽然辛吉德更精通炼金术，但是他对魔法也并非一窍不通，从老男爵突兀的出现他就可以猜出来，那应该是斯温用了传送术把他传送了过来。

“哼，伯爵阁下，您的传送术还是这样不精准啊。”辛吉德轻笑了一句，避过亡灵的围攻，躲回到怪人的掩护之下。

看到辛吉德居然救了个人回来，维多利亚立刻赶下楼去。而拉姆雷姆则在窗前冷冷地看了辛吉德一样，然后才徐徐跟上维多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