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夺走欧内斯特的一切(1/2)
“我们无法选择父母兄弟,人的出生是最公平的、完全由主安排的,所以,这一点也是最无关乎自己个人意志的事情。”卡特琳娜漠然的看着皮特,在这位大公主的眼里,前首相仿佛看到了斯温身上才会有的感觉。
“我无法选择不让他成为我的父亲,但这不代表我愿意做他的女儿,即使放弃这个皇室血统、放弃现在的一切也无所谓,与其让一个杀死自己妻子还要把这份罪孽推诿到女人身上的懦夫做父亲,我宁可生在一个平民家,哪怕出生就夭折我也不在乎,那总比悲惨而漫长的人生好得多。”
皮特盯着卡特琳娜,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然后紧紧的闭起眼,纵横的眼角皱纹边,一滴老泪慢慢流了下来。
“是的,没有人可以指责您,受到了那样的对待,您有足够的理由去复仇。而我,作为曾经同样要把您诬陷成害死安娜皇后的凶手的我,自然更没有这个资格。”
门肯深深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能隐隐感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带着那种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仿佛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看穿一般。
氛围沉默了下来。
“但是——”
皮特猛地睁开眼,他苍老而带着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极为短暂的沉默。
“愤怒和复仇并不应该成为您的归宿!我知道以怨报德很难,但是任何的过错都可以有得到原谅的代价,哪怕是生命,哪怕是一切,您应该给亚历山大陛下一个机会悔过他的错,而不是这样让他永远再也没有机会向您道歉!”
皮特盯着卡特琳娜的眼睛,被那双坚定明亮的眼睛盯着,卡特琳娜身上的冰冷气息也不由的被化解了几分。
“您这样的复仇,真的是天堂上的安娜殿下想要的吗?”
“或者应该说……”
皮特把目光转向了斯温,眼中的光彩变成了熊熊的烈火,好似要烧尽斯温一般。
“那是这个人希望您做出的复仇。”
“不!”卡特琳娜果断的大声打断了皮特,“那是我自己的意志!”
“那么您就铸成了大错!”皮特的声音更大,身上的气势已经超越了大公主,“您在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这样的做法,不论是逝者还是生者,都无法得到安慰,真正高兴的,只要那些躲在角落里的阴谋家而已!”
“难道你想说自己很干净,你自己就不是阴谋家吗!”面对皮特前首相的气势,卡特琳娜没有任何的退避,而是迎了上去——那就是她的性格,埋在她骨子里的倔强。
“政治从来都是肮脏的,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但是——”皮特皱巴巴的脸孔和脖子渐渐红了起来,他和卡特琳娜面红耳赤的辩驳着,就好像是在吵架一般,“但是,即使是再狡诈,再肮脏不堪的政客,也明白这种博弈是有规则和底线,没有人会像您一样,去借助一个恶魔的力量,来打破规则和底线!”
“恶魔?”卡特琳娜的眼里烧着照亮一切的火焰,“如果这真是恶魔的话,那么也是我自愿的,我自愿将他从地狱里放出来,哪怕他会毁灭这个世界,哪怕他会毁灭我自己,那都无所谓,至少比你们这些装作天使的伪君子好!”
“就让主来制裁我好了。”卡特琳娜坐下来,紧紧靠着斯温,“我宁愿和恶魔为伍。”
斯温顺势伸出手臂,搂住了卡特琳娜的肩膀。
皮特的眼角抽搐了起来。
“总有一天,您会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
“会不会有这么一天我不知道。”卡特琳娜依偎在斯温的怀里,但是眼中仍旧燃着火焰,没有任何的温婉,“但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看到这一天的。”
皮特还打算再说什么,可是斯温提前一步开口了:“皮特伯爵,不管怎么样,我需要在这里的诸位接受调查。”
“调查?”这个时候门肯抬起了头,“不,你没有这个权力,你能用什么名义让我跟你走?”
“窝藏叛党,旧内政部第三课的重犯。”斯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放到了门肯的面前。
“瑟雷西·达克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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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雷姆走进维多利亚的房间,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看到在睡懒觉的维多利亚,曾经那位总是像小孩子一样被她教训的小姐,现在正坐在书桌前,不停的翻阅着一大堆文件,有时还会在手边的小本子上记上一两笔。
“您在做什么?”拉姆雷姆把下午茶点放在书桌边上仅剩的一点空间,然后用一如既往的淡漠的语调问道。
“我在看父亲留下的那些文件。”维多利亚用力眨了眨眼,提了下精神,现在的她正顶着一对沉重的黑眼圈,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虽然他们目前还没来,但是迟早会来的,我必须把父亲留下的东西都看一遍才行,不论是家里的账本,还是和别人来往的信件,又或是他的公务信函,我都得看,不能让他们找出什么问题来。”
拉姆雷姆站在维多利亚的身后,瞧着她的侧脸,拉姆雷姆还是第一次看到维多利亚显得如此憔悴。
“这没有什么用,需要借口的话,他们总能编造得出来。”
“那么我至少要由申辩的机会才行!”维多利亚猛地转过身,对着拉姆雷姆大声吼了起来。从那双布满血丝同时又充满不安的眼睛中,拉姆雷姆看得出来,维多利亚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这个一向无忧无虑乃至无法无天的假小子,现在也真正的感到了来自现实的可怕压力,并且深深的担忧和害怕着。
“您太激动了,小姐。”拉姆雷姆拾起一张因为转身而被带下来的纸,放到维多利亚面前,“这样的情绪状态,您就算有机会申辩,他们也有的是办法忽视您的话。”
维多利亚低下头来,她的抓着桌沿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着,那无力的样子,好像连握紧手都已经很困难了。
“他就这么想要夺走吗?夺走父亲的一切,这种事情……他为什么能够忍下心做得出来?”
拉姆雷姆当然知道维多利亚说的“他”是谁。
“您尽可以把这当做因果的循环。”拉姆雷姆稍微退开一点,在维多利亚的床边上坐下来,“这是先生当年留下的因,如果获得这样的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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