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传说（1/2）

回到家后，王莽独自坐在书房发呆。王老夫人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时也不知从哪里说起，又怕惊到老太太，所以随口说了一句“他喝多了”来敷衍老人家，她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转身让小朵扶着她回自己屋去了。

“巨君兄，刚才的事……”我原本想安慰他一下，可没想到，他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是为了刚才的事生气。”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外面已是黑天，夜黑星稀，古人没有夜生活，除了偶尔有些虫鸣声和远处传来的犬吠声外，万籁俱寂，静的有些吓人。

我迟疑了片刻，走到他跟前，如巨塔般的身体遮住了蜡烛的光线，屋内变得更加黑暗了。我说：“以你一人之力，是无法改变什么的。或许你就这样碌碌无为，才是最好的结局。”我说的有些多了，有点泄露天机。“我的意思是说明哲保身，少想点事，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我连忙补充道，明知道他将来的结局，却不能告诉他，这样的未卜先知实在让人憋屈。

”毋霸，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就是我的恩师陈参。我也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真想和他好好聊聊。“他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两眼一直望着窗外，似乎在黑夜里找到了一盏明灯。我本想拒绝，但又一想多认识些人不是坏事，而且我的任务到现在都没有头绪，或许他们还真能帮上我呢，想到这儿，我便答应了。

这时，王大嫂子进屋，告诉我西厢房已经为我收拾好了，因为我个头大，所以家里的床都用不上，只好找了几块大木板拼凑起来，上面垫上褥子，先让我将就几晚，这两天就去找人定制床榻。小朵已经在王老夫人屋里睡下，娘儿俩好得跟亲祖孙似的。我非常感激，遇到这一家子人，实在是我们的运气。况且，我毕竟还有事要办，小朵跟着我也不方便，这下好了，她也有着落了，将来，即便是我离开了，王家人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天亮了，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原本我还想赖床再睡个回笼觉，可是王莽非要拉我起来，去见他的老师。等我洗漱完毕用罢早餐后，两人便出门了。王莽边走边向我介绍着他的老师。说他老师有两个特长，一个是对礼记非常有研究，堪称当世大儒。另一个特长就是周易卦象，占卜神算神乎其神。

我们出了长安城，来到了一处丛林密集，格外幽静之地。鸟语声声，泉水潺潺，这里的空气也是分外清新，一来到这里就觉得心旷神怡。难道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远远望去，在林荫小道的尽头有几间平房。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一个老者正在门前等候。王莽一见老者倒头便拜。”恩师在上，小徒有礼。“老者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巨君啊，为师算准今日你会前来，故在此等候多时了，快进屋吧。“他把我们两人让进屋内，王莽正要介绍我，老者笑着说：”伏兽大将军，现在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老夫施礼了。“说完他向我深施一礼。我连忙抱拳还礼。

书童上了茶。茶味浓郁，幽香扑鼻，我从未喝过这种茶，问道：”陈老先生，这茶味道独特，请问这是什么茶？“

”这是本地栖凤山的特产，叫月神茶。茶味绵甜柔和，幽香扑鼻，沁人心脾，每到十五一边喝茶一边赏月，更是让人心情舒畅，因此得名。现在产量越来越少了，所以能喝到也不是易事。“说着他又往我杯子里沏满茶水。

“恩师，您能帮我卜上一卦，我感觉很迷茫，不知前路何在啊。”王莽开门见山，原来他还是很执着。

“巨君啊，你的出生是不能选择的，王氏家族现在权大势大，但上不能匡主，下不能为民，尸位素餐，确实让人可恨啊。好吧我给你算一卦。”陈老先生拿出几枚铜钱，还有一只龟壳。他把铜钱放入龟壳中，举过头顶，轻摇三下，然后将钱币置在桌上。王莽连忙问如何。

“这是乾卦，潜龙勿用，或跃在渊，无咎，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亢龙有悔，于时皆极。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乾乾因时而惕。”陈老先生边嘟囔着边思索着。我和王莽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摸了摸脑袋，和王莽对望了一眼，“老先生啊，恕我无理，我们不是很懂。”我笑得有些尴尬，不是很懂吗，是完全不懂，好吗！

“卦象说巨君现在只是无权无势，没有发挥的机会，他日一有机会便可成大事。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极限，切莫矫枉过正，物极必反。做任何事情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有问题了。”陈老先生说的很认真，我们也听得也很认真。

听完，我对这个叫陈参的老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尽管他说的很含糊，但他对王莽的将来做了很准确的预测，而且他居然用龙来描述，难道他知道王莽将来能登九五，难道他能预知未来，难道……。

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陈老先生拍了拍王莽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一种很神秘的表情，然后放好了他卜卦的工具，坐下来喝了口茶。王莽不明原因，便问，此卦算是吉还是凶呢？陈先生哈哈大笑说：“无凶亦无吉。上下无常，进退无恒，君子进德脩业，欲及时也！也就是说你要审时度势，随机应变。”他顿了顿，拿起茶杯，又喝了口茶，接着说“其实，曾经有一人也被算出过此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