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政治（1/2）

从刘府回来后，我完全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和钰儿开始了一段跨越千年的感情。而王莽也开始在他的政治舞台上崭露锋芒。

王莽的摄生校尉一职虽说是武官，却是个虚职，说白了其实只是大司马的幕僚。但现在的王莽不像以前那样愤青了，他似乎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初夏的长安尽管不是很热，但古人都是穿长袍，又没有空调电扇，所以我感觉有点难受。这天我和王莽还有一家老小正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纳凉，忽然来了一人，此人是王莽的表兄淳于常，他现在是中郎将，比王莽官大，也是王凤的得力助手。他来做什么，平日里他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瞧不起这个表弟，请都不来，今日看他急匆匆的样子，想必又出什么大事了。

“哎呀，莽表弟，你还有闲情在这里纳凉，出大事了。”说完便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嘴对嘴喝了个饱。王莽问道：“表兄，何事啊，竟把你渴成这样？”

“恐怕以后连水都没得喝了。出大事了。有人要对付大司马！”淳于长的话把在座的人都吓到了。王凤是大司马大将军，也是王氏一族的大族长，谁敢对付他？如果王凤一倒台，那离王家败落也不远了。

王莽连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淳于长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原来京兆尹王章平日里就看不惯王家独揽大权，任人唯亲的做法。他借机向成帝揭发了王凤这几年卖官的罪行，还声称大臣只知有大司马，不知有汉成帝。别看成帝平时花天酒地，荒淫无度，但对自己的这个舅舅早有不满之意，况且哪个皇帝能忍受大臣的威风盖过自己。正好王章这次要弹劾王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所以成帝和王章秘密商议明日早朝便弹劾王凤，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王凤早就在他外甥身边安插了眼线。君臣两人的谈话一个字不落全部传到了王凤的耳朵里。这下可把这位大司马吓坏了。所以赶快召集身边幕僚商议对策。当然这也少不了王莽。他让淳于长赶紧把王莽叫过去商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我原本不想参和在其中，但淳于长说，大司马让我一并同去。我一个武官叫我去干什么？我很纳闷儿。

来到大司马府，王家的一众侯爷都已经到场，还有些文官武将，都是王家在朝廷中的心腹。偌大的议事厅显得有些拥挤，众人都在各自谈论王凤将被弹劾的事情。王凤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显得有些焦急和疲惫。此时，有人高声喊道：“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今天大司马请大家来是要大家想对策的，谁有良策不妨直言。”说话这人我也认识，是王莽的堂伯父中大夫令王音，他掌握着长安南北禁卫军，负责皇宫的安防，所以此人是王凤的左右手，也是他掌控京师的重要棋子。

“要我说，大哥若是被弹劾，接下来我们王家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我看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发兵推翻了刘家天下，我大哥登上九五宝座，那样我王家才能一劳永逸。”平阿侯王谭操着大嗓门喊道。“对啊，反正京师驻军一大半都在我王家手里，况且我们还有伏兽大将军在，要举事易如反掌。”红阳侯王立随声附和，还提到了我，让我和他们一起造反，逗我吧，我可不想穿越到了汉朝，然后当个恐怖分子。我和王莽对望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底下又是一阵交头接耳，有很多人赞同这样的做法。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王凤一直没有吭声，皱着眉，看着众人。

“不可如此，如果举兵起事，固然可以解决一时危急，但往后怎么办？刘家子弟必定竭力反击，到时候鹿死谁手未尝可知啊。”王音向来沉稳，这也是王凤欣赏他的地方。“那你说怎么办“王谭反问道。“我想应先通禀皇太后，太后是我王家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呢？”王音答道。王凤听了点头连连，众人也纷纷称是。

“各位叔伯大人，小侄认为此事禀报太后未必是上策。”王莽在人群中大声地说道。我看他说得很自信，相信他肯定有了妙计。王凤一听连忙让王莽继续说下去。

“小侄认为，禀报太后，太后定会出面相救。但皇上心里怎么想呢？他对我王家必定是更加猜忌，认为我王家是用太后之势压他，迟早一日他必将旧事重提。今日我伯父躲过一劫，他日呢，若皇帝不再听命于太后，那又如何是好呢。我有一计，就是反客为主之计，但不是兵变。而是伯父主动提出辞去大司马，解甲归田。”众人一听，都连连反对，有的还骂王莽是胆小鬼，还没开始较量就投降了。

王凤说：“巨君，你是在开玩笑吧？这岂不是将大司马一职拱手让人，这与被弹劾有什么区别？”

王莽接着说：“伯父辞去大司马一职后，王章将举荐谁为接替者？”

王风道：“那还用说，必定是琅琊太守冯野王，王章是他的人，朝中大臣有谁不知呢。”

“这就是王章要弹劾伯父的目的，但他错了。冯野王是先帝冯昭仪的兄弟，也是中山王刘兴的舅舅。冯昭仪与太后常有过节，中山王也曾是当今皇帝的王位争夺者，当今皇帝放心将这朝廷首相之职交给冯家吗？但除了伯父和冯野王，纵观朝廷上下，还有谁能当此任。”众人一听都觉得很有道理。王莽继续说，“伯父奏章中一定要写得恳切，让皇上知道您是为国操劳而精疲力尽。您要主动让位给冯野王，一定要极尽褒奖之词，顺便还要好好夸赞中山王，让皇上认识到提拔冯野王就是扩张中山王的势力，这样，一来王章说您独揽大权，把持朝政的罪名就不攻自破了！二来，皇上就会发现少了您这个舅父撑腰，他等于自断一臂。皇帝必定是不会让你隐退的，朝中不可一日无大司马！如此一来，伯父在朝中地位将会更加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