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师（1/2）

我害怕自己再一次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表现得格外紧张。师父对我的表现，觉得很难理解。我正犹豫是不是要告诉他们我真实的出生，这个时候外面急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观里的小道童张远生，他慌里慌张地向道长禀报：“师父，师父，菜园里的菜让那畜生吃得差不多了。”他口中的畜生是这几天突然出现在白露坡的一头动物，因为总是在深夜出现，而且神出鬼没，没人亲眼见过这动物，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我心里好奇，真想去看看这动物究竟是什么，可现在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躺着。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等到第三天，我觉得有力气了，便起床活动活动筋骨。

我正在院子里散步，张远生拿着一把弓和几支箭，嘴里嘟囔着从我面前走过。我叫住了他，问他：“远生，干嘛去？”

“子颜师兄啊，我想等会埋伏在菜地旁，等那畜生一露面，我就用箭射死它。”他比划着说道。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说道。

“你也去！那太好了。”他一听我也想去，开心地差点跳起来，但是他一会儿又皱起眉头说道，“师父不会让你去的，你大病初愈，要是让师父知道了，怪罪的还是我。算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他有点沮丧。

“不让道长知道，不就行了嘛！而且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弓箭，就往菜地方向跑去。

有我在，他自然是高兴。原本他心里还有些发慌，也不知道那畜生究竟是什么，万一是狼虫虎豹什么的，他一个人也难对付，可现在我和他一起去，任他再凶猛的动物，他也不怕了，因为我是御封的伏兽大将军啊！

菜地旁边有块巨石，我们悄悄地躲在巨石的后面，等待着天黑后那头动物的出现。

总算等到太阳落山，皓月当空。月光照射下的菜地四周静悄悄。晚上，山里的风吹来，还是有些凉嗖嗖的。

“师兄，我有点害怕。”远生躲在我身后战战兢兢地说道。

“怕啥，有我在嘛不是！别出声，你听好像有声音。”我好像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

是的，就是一匹马。

只见这匹马长得又高又大。我曾经在王凤的府里见过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那马已经是很高大了，可这马比汗血宝马至少还要高一头。这马全身乌黑，在月光的映衬下，通体发亮。四肢健硕，四蹄白如冬雪。跑起来更似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看傻眼了，这匹马我要定了。一见这匹马，我就被吸引住了，我打定主意，一定要降服它。

这匹马小心翼翼地走到菜地前，四下望了一眼，可能是觉得四周无人，便低下头吃起菜叶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凝神静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它屁股后面，一跃而起坐到了马背上。

那马发现有人骑到了它背上，连忙嘶鸣了一声，这声音清脆无比，惊得四周的鸟雀纷纷飞起。而后，它又是后腿用力，前腿抬起，试图想把我甩出去。我死命地抱住它，任它怎么甩，怎么跑，怎么跳，硬是牢牢地将它抱住。

这马的性子也真是烈，左蹦右跳，非要把我甩下去不可。我也是咬紧牙关，不给它一点机会。一人一马就在这月色下搏斗了将近两个多时辰，把一边的远生吓得只喊“师兄当心”。

渐渐地，马蹦跳的没有那样剧烈了，可能它也快没力气了，谁让它遇到了一个天生神力的人呢。我并没有松懈，反而越发抱得紧了。

又过了一会儿，它开始慢慢慢地停止了反抗，乖乖地驮着我在菜地旁踱步。

我知道我成功了。辛亏遇到的是我，换了别人，估计早就被这马甩出去了。尽管如此，我两条腿由于用力过猛而有点发抖。这马真是厉害啊！

我驾着马来回走了几圈，那马也似乎已经完全被我降服，没有丝毫的反抗。远生走了过来，马一见到有生人走进，一下子又惊了起来。我连忙抚摸着它的鬃毛，还贴着它的耳朵小声说：“乖，乖，别怕，别怕。”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慢慢地安静下来。它或许已经承认了我就是它主人。

远生被马吓了一跳后，已经躲得远远的了。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他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生怕这马再次发飙。

马儿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和我一起的，没有恶意，所以也就不像刚才那样惊慌了。我让远生摸摸马鬃，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等他碰到马鬃，马儿还是很安静。这下，他放心了，笑着抚摸着马鬃，连声夸这是匹好马。

我们带着马回到了观里。师父们听说我降服了偷菜的畜生，也都过来看个究竟。

紫云道长一看这马，连声称赞。他说，这马全身乌黑发亮，唯独四蹄雪白，长得高大健壮，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踏雪乌骓马”。想当年项羽就有这样一匹马，据说这种马极通灵性，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项羽自刎乌江之时，他的坐骑乌骓马也随主投江自尽。所以有诗云：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道长说，这种马是世间第一神马，没想到今日在此处得见，想必也是上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