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玄妙（1/2）

吃过早饭，收拾了东西玄天出了发。

虽然不知道天龙城具体在什么位置，但是记得爷爷说过天龙城从龙渊正南方走，走上一个月就是了。

玄天仔细辨了方向，然后背着剑与行囊，手上拿着灵犀龟向天龙城方向走去。

灵犀龟已经不是很怕玄天了，在玄天手掌中偷偷伸出脑袋打量着四周，然后又爬来爬去地。

一路上风景绮丽，古木参天，溪涧横陈。猿猱在古木上藤蔓间奔跳嬉戏，时不时又跳到溪涧中啜饮玩闹。

杜鹃鸟在枝头欢唱，画眉跟着学舌，好不热闹的样子。

森林中原本没有路，只是过往的多了，就有了一条幽然小径。

小径时而从横陈的朽木下穿过，时而从两树之间的空隙溜走，时而从潺潺的溪流上盘绕。

中午时分，玄天在一处溪流中捉了些鱼作午饭，大的鲤鱼就烤了吃，小的鱼虾就喂给灵犀龟。

周围的树林中有野花椒树，山坡上又长有野山椒，而山崖下面更是有融化滴落的岩盐。

将花椒与野山椒拍碎混在一起，然后加入接的岩盐水混好，均匀地抹在鱼的里里外外，然后又升起火架上鱼。

一顿鲜香的麻辣烤鱼，让他吃的撑得直呻唤。

玄天摸着涨得像小圆球的肚子，感叹道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饱了。

他闭眼垂帘休憩了半个时辰，醒来日头还是高挂着，而知了不耐烦地“吱了吱了”地叫着。

玄天褪去衣衫下水溪中，将穿过的衣衫就着林中找到的皂角，洗了一遍晾在树上。

而早早放到水中的灵犀龟，正游动小身板追逐着一群小鱼玩得不亦乐乎。

晾完衣服半躺在水中泡着，玄天倏然发觉有什么身影接近火堆。

原来火堆旁的鱼肉残渣，引来了一只小猞猁在远处觊觎。

猞猁和野猫的区别还是非常明显的，猞猁的体型比野猫大很多，直立耳朵的尖端长着的两簇神色丛毛更是一眼能区别开来。

小猞猁全身脏兮兮的，身上的毛发也是凌乱不堪，腹部两侧还有几处疮疤，正两眼期且地看着火堆边上剩的鱼肉。

玄天假意闭着眼躺卧在溪中，实则睁开眼缝观察着小猞猁的举动。

小猞猁见玄天闭眼睡着了，然后几个腾跳就到了火堆边上。

它狼虎虎咽地吃了一气，连鱼骨都没有嫌弃，一并入了腹中。

猞猁吃完蹲坐着舔干净爪子后，又伸出爪子在脸上抹来抹去地“洗脸”。

然后起身向树林深处走去，还不时回头看了看“熟睡”的玄天，似乎有一丝不舍。

玄天睁开眼看到小猞猁消失在树林深处，又抬头看了看干干净净的火堆边上，心中也是有几分怜悯之情。

挨饿的日子，他也曾经有体会过。

小时候，一次爷爷去很远的地方出急诊，去的时候匆匆忙忙只给他留了些干粮。

三天后，玄天吃完了干粮，爷爷还是没有回来。

家里虽然有米，但是五岁的玄天个头根本够不上灶台，搬来凳子搭上去却是揭不开沉重铁锅盖。

最后玄天不停地喝水，喝水也不能喝饱，最后就差抓着生米吃了。

他坐在门口小凳上等着爷爷回来，昏昏沉沉间就感觉被爷爷抱到了床上。

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了，爷爷正端着药汤小勺小勺地喂着他。

原来，出诊的时候那病人已经是到了病入膏肓，药石无治的地步。

可是病人的家属非要玄无涯用药，结果喝完药病人没多久还是咽气了。

家属不依不饶地要玄无涯赔命，玄无涯在那里耽搁了几天才解释清楚回来。

回来时一路颠簸坎坷，因为走得快着急，一双鞋都磨掉了鞋底。

回到家打开院门，发现玄天坐在小凳子上正靠着门昏睡着，伸手摸玄天额头已是滚烫，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在灶房忙活着熬药。

过了三天，玄天终于是醒了过来。

玄天看着爷爷深陷的眼窝和额头上又多出的皱纹，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调养了一周的样子，爷爷才让玄天下床行走。

从那以后，玄无涯再也没有独自出过远诊，都是将玄天带着一起，怕他在家里挨饿受冻。

玄天看着火堆入了神，思忆好久才回神过来。

他起身上岸摸了摸衣服发现已经是干了，收了叠好放在包裹里。

然后去水里捉了条大鲤鱼，洗好剖净用岩盐细抹一遍穿在草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