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志之人（1/2）

“提醒你一下，山海。”

山海的瓶子中传出了猼訑的声音。

“不用提醒了，”山海一边走着一边说，“我现在已经能感觉到山神的存在了。”

“嗯，你知道就好。”

山海走了没多久，却在这不该出现凡人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凡人。那凡人看到了山海，有些慌张地跑了过来，带有些害怕的语气小声地说：“你这个凡人没事来这里干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快点走，在这儿呆久了容易出事！”

“会出什么事？”山海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这人怎么那么多问题，”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生气，“你就听我的快点走就是了！”

正说着，山海听到了从远方传来了一阵空灵的声音。

“南禺……南禺……”那声音不停地呼唤着。

“坏了。”那人皱了皱眉，一边向山上走去一边转头对山海用力摆了摆手，示意山海离开，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真是奇怪啊……”山海不禁自言自语道。

“不过我觉得那凡人提醒得对，”瓶子中的猼訑说道，“我觉得你还是远离这座山绕路走为好。”

“我倒是觉得不需要，”山海说道，“既然这座山上确实有凡人，证明这里的山神不排斥凡人。而且我只是从这里经过，只要不叨扰到它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唉，你还真是固执，哪一天赔上性命了可别连累我们。”猼訑带有些责怪的口气说。

“别这么说啊，我还指着你们一路上保护我呢。”

就这样，走着走着，山海看到了前面有一条似乎是被凡人修过的路。他见状便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却发现路的尽头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空地上还有几间屋子。

“这里居然有凡人居住……”山海一边有些诧异地想着一边向那边走去。走到第一家时，山海敲了敲门，过了许久，一名女子才应了门，看到山海时，不知为何面部有些抽搐。

“你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到这里来？”那女子语气中带有些不客气。

山海有些尴尬地说：“哦，我叫山海，途经此地，请问……”

“没什么好说的，快走！”那女子还没等山海说完，便把门“咣”地一声碰上了。

山海莫名其妙地吃了个闭门羹，只得继续沿着这片空地上的路向前走着。走到第二家时，山海连门都还没敲，就被里面的人呵斥了一番，便悻悻地离开了。

“这里的人还真是不友好啊……”瓶子里的猼訑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唉……有些地方的人还是很排外的，这也是没法的事情。”山海安慰着猼訑，也宽慰着自己。

正说着，之前在山下碰到的那个人垂着头、耷拉着眼睛从远方走了过来。这里的人们此时却一改刚才闭门不出的状态，纷纷从房子中走了出来，迎了上去。

“怎么样，南禺。”

“是啊，没事吧，南禺。”

四下的人关切地问道。南禺只是很勉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着，瞟了一眼山海。

“你……你居然没离开！”南禺近乎爆发地拽住了山海的衣领，把他狠狠地按在墙上，眼中带有无尽的愤怒，还夹杂着些许的悲伤。

“南禺，南禺，别动气，把手放开……”四下的人一边劝着一边拉扯着他，把他按到了边上。山海着实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只得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这个流浪的凡人，去哪不好偏偏来这儿，你现在赶紧走，现在走还来得及。”一位妇人带着些哭腔说道。

“这里……到底怎么了？”山海定了定神问道。

“年轻人，你就别问了，”一位老人说道，“你再不走，恐怕你也……”

突然，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

“是哪个凡人在吵吵闹闹？”

“坏了，山神来了，快把他藏起来！”

随着那老人的命令，大家手忙脚乱地架起山海，把他推到了一间屋子里，随即把门一关，便反锁上了。不一会儿，一阵风声传来，山海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人面龙身的怪物在空中盘旋着，那些凡人跪伏在地面上，浑身颤抖着，丝毫不敢抬起头。

“你们刚才在吵嚷什么？还有，为什么我闻到了流浪的凡人的味道。”那怪物问道。

“山……山神大人，小人……小人这里确无流浪的凡人，恐怕是山神大人多疑了……”领头的那老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那就好，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放流浪的凡人进来污染了这里，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山神一边盘旋着一边呵斥道。

“是是是，小人怎敢，小人怎敢……”那老人磕了几个头说。

“知道就好，我去睡了，不要再吵到我。”那山神一边用那空灵的声音低吼着，一边飞向了远方。

那些凡人又跪了一会儿，便慢慢站起来，打开了山海房门的锁。还没等他们开口，山海便说道：“对不起，没想到对各位造成这么大困扰，我这就离开这里。”说完他便背起行囊，向外面走去。

“唉，年轻人，你要知道我们有不能留你的苦衷啊……”那老人黯然地说道。

“您不用说了，”山海朝他们挥了挥手，“之后有缘再见吧。”说罢他便原路返回，向山下走去了。

“这就是在山神落脚的山中凡人们的生活吗？”山海边走边问瓶子中的猼訑。

“谁知道呢，”瓶子中的猼訑回答道，“我们只是知道，凡人从洪荒时期就被警告不要接近山神的山。当时天地初建，异兽们只是些没有灵力的极普通的存在。但有些异兽得天地之造化，天生就会有或强或弱的灵力，他们也就慢慢变成了山神。但是，异兽们的灵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所以如今能成为山神的异兽越来越多，导致凡人能生活的空间越来越小。所以凡人和异兽生活区域上存在冲突也在所难免，但由于山神相对于凡人力量十分强大，而且山神的山从来都不能进人的，所以凡人若在山神的山中被奴役也是正常的现象。”

“原来是这样，”山海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从来如此，便对么……”

正说着，山海突然感觉到四周传来了一股让他极为不安的气息。他猛地看向身后，发现身后尽是些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蟒，而面前不知何时也被几条巨蟒拦住了套路。

“这些是……野兽吗？”山海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从口袋中掏出了红线，紧紧握在了手里。

突然，那些巨蟒不知为何安顿了下来，闭上了那血盆大口伏在了地上。

“果然，这里有流浪的凡人！”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山海感觉到天空有些阴沉，抬头一看，那人面龙身的山神用它那庞大的身躯遮蔽了天日。

“居然敢擅自闯到这里，胆大包天！”

“这里是人间的山，为何不能让凡人进入？”山海一边大声质问着，一边拔出了太阿剑。

“呵，为什么，这是天地定下的规矩，凡人不能闯进山神栖息的山。你既然来了，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山神说罢，便从眼睛中向山海射出了一道紫色的光。山海向敏捷地旁边一滚躲掉了，那光轰到了地面，掀起了碎石。突然，盘踞在地上的蟒蛇发了疯一样地向山海扑了过来。

“斩！”

山海用手中的太阿剑用力一挥，那些蟒蛇便在一道金光中灰飞烟灭了。

“这股力量是……太阿剑？没想到传说中帝俊的佩剑竟在一个流浪的凡人手中，真是可笑。”那山神见到了太阿剑非但没表现出恐惧，反而戏谑了起来。

“不过，凡人，我其实早就想领教一下帝俊的力量了！”

那山神低吼了一声，瞬身俯冲了下来，口中喷吐着紫色的烟雾。山海见状便召出了猼訑骑了上去跳到了另一边，那山神扑了个空。

“山海，你真的要和山神对抗吗？山神的力量……”猼訑向后退了一步问。

“不试试的话谁也不知道孰强孰弱。”山海紧盯着在前方盘旋的山神说道。

“既然如此，”猼訑俯下前身，蹬了蹬后腿说，“我也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