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终末的开始 其二（1/2）

绝壁上的山风依旧在天空之下呼啸，仿佛想为令这凝固的空气注入生命的活力。

又一次攀登在这熟悉的悬崖绝壁上，

“你觉得今天的日食会是什么大事的象征么？”他如此问道。

“嗯.....我也不是清楚，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今天的日食嘛”，他听出来了，她在敷衍，她那默然的表情里闪过的一丝惊讶出卖了她自己。

“那你看见过一扇门吗？”他不敢直接询问故事的缘由，便换了一种说法，因为他明白他正在越发接近他所未知的真理，他离这份真理越近，他越是恐惧，越是畏惧。

“呐，何然”，她听到她的话后，楞了一下，险些踩滑，稳住之后冷冷地说到，

“也许只是我的猜测，何然，你，应该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座悬崖了吧。”她的语气冷静甚至于冷漠，令他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回答她，他觉得真相的大门正在向他打开，他不知道该不该面对这真相，他不知道这真相的背后是永恒的希望还是无止境的绝望。

“嗯”，他记得他只是弱弱地回复了这一个词，这一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词。

悬崖登了三分之一，这是他第一次在攀登时觉得心里瘆得慌，然而他也感到了莫名的释然。

“你已经见过它们了吗？”

“嗯..”。

“没想到，它们终究还是发现了”，他听见了她默默的自言自语。

“那我马上就会死了吧”，她笑了笑，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她此刻语气中的冷静，让他后背发凉，

“嗯...那扇门出现了之后...没过多久..它们就..”。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继续了。”她打断了他正在说的话，他看着她，她就像法庭上里的杀人犯，不用法官再过多陈述就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那肯定吓到你了吧，如果说，你当时看见了那雨一样的血”，她依旧笑着这么说到，他不想再回答什么，他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令人作呕的场面。

“呐何然，那你觉得我和它们一样么？”她继续追问到。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记忆中的她一直和其他地球上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一年前在攀岩俱乐部里初次见到的她，再到现在见到的她，她就一直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情感丰富，容易被打动，容易被伤害。

而它们，那毫无孔隙的头盔里实在是看不出它们这一种族是拥有这么多丰富的感情的。

如果说她属于它们，那她为什么这么爱笑，那她也为什么会这么的多愁善感。

她是人类，她不可能是它们，他坚信，可是他头脑中一闪而过的从她体内涌出的鲜血也化作了雨的画面，令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悬崖已经登了三分之二。

“呐，何然，怎么说呢，我既是它们，也是人类，其实我更加希望自己是一个人类，一个纯粹的人类，一个能够从受精卵开始发育经历各个时期的人类。”她无奈地对着他笑了笑。

“依然，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你不就是人类吗，我们一年前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就是人类啊，现在不也是这样吗？”，他像是在嘶吼一样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