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万猫哭魂（1/2）

“喵呜……喵呜……喵呜……”

帝都城内，猫的集会，刚刚开始。

也不知道这街头巷尾，犄角旮旯里从哪来成千上万的猫儿，汇聚在一起，不断向同一个方向涌去。一条条街上，屋顶的瓦片“哗啦啦”地往下落，砸了一地的碎石子儿。

此刻整个帝都此刻除了猫叫再无人声，如同死城一般，让人心悸。徐陌和叶芷函穿城而过，循着猫群和金烛居然来到了通玄门下，那烛火到了这里，啪啪炸响，跳动了几下，就熄灭了。

叶芷函对徐陌点点头，抽出软剑，道：“是这里了，不好，通玄门是帝都地势最低的一座门，阴气聚集，猫魃是为了吸取阴气，增强实力才来这的。”

“小心点，我先发信求援，”徐陌面色凝重，真气聚到左手，白虎符节受到刺激，破体而出，一声虎啸响起，将众猫压下去三分。

洪溪山，一座石台之上。

一人背手持剑，坚韧的面庞如同刀削斧刻，远远眺望着城中的白虎幻象。

“这多少年没见过了？帝都里妖气冲天的景象。”持剑人身后，鹤发童颜的老道正手握一枝杨柳，反复在一堆沙土间写着个’剑’字。

“怎么，你起了兴趣？瓮城里那小妖，挡不住你一枝杨柳的。”

“不，我和你一样，对徐破山的儿子有兴趣，妖怪么，总要给后人一点机会。”老道呵呵一笑，将写好的’剑’字擦了，又开始重写。

回到通玄门下。

徐陌和叶芷函寻了半天，发现此处站岗的士卒都消逝得无影无踪，也不见猫魃身影，只有猫群在永无休止地鬼哭狼嚎，甚是奇怪。

“你在这等着，我上城头看看。”徐陌对叶芷函说，然后独自提枪上了城楼。

越往上走，徐陌越是感觉寒气逼人，按照道理，这初秋的夜当是没有那么冷的，不过此刻城墙之上却是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天气，还好徐陌体内寒气甚重，在这种气氛下，真气流转反而快了三分。

这城楼之上的火把，已经尽数熄灭，几只长枪散落在地上，主人们都不知去向。

徐陌不敢大意，亦步亦趋地四处探查着，路过前门瓮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在空气之中传来，整个人为之一振，赶紧朝源头寻去。

一路上，徐陌不断看到野猫从旁掠过，一边嘶叫着一边发狂似得奔向瓮城之中，随着他越往里走，地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只新鲜的野猫尸体，都被吸干了血液，冻得僵硬。

来到瓮城边上，徐陌探头向下望去。

黑雾缭绕，看不清情况，但星星点点的，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猫眼，都正对中央的一团黑雾，此刻猫叫变了味道，似是哭号一般，幽幽怨怨，摄人心魄，也不知黑暗中是有一千只还是有一万只，不停地哭嚎着，其中夹杂着一个老妇人沙哑的嗓音，诉说着儿女不孝、阴谋弑母、二儿和自己母子情深却惨死他人刀下，悲悸欲绝。

无数野猫呼应着哭起来，整个帝都瞬间笼罩在这黑暗的悲痛之中，哭声和低诉传到了每一个百姓耳中，人们体会到了猫魃的哀意，也跟着潸然泪下。

徐陌离得最近，万猫哭魂，他脑海中居然不断浮现起这王家往事，狠心吝啬的大儿子儿媳、自私自利的女儿、一事无成的小儿子、早死的丈夫，此刻的徐陌似乎化身王老太本人，在哭声中经历着她这含辛茹苦的一生。

画面飞转，王老太生了怪病，活吞了家里两只母鸡，大儿子发现后，惊恐之下将她锁进了房间，不给吃喝、不闻不问，她便从窗户里唤进自己的爱猫，一只一只吃肉吸血，苟活下来。二儿子来救走自己的时候，已经神志恍惚，变成了人不人、猫不猫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