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分道扬镳（2/2）

末兵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甘晟实力不弱。人难免会有不测，多一个助力不是坏事。

······

祁让气喘吁吁地来到应府，一切都已结束，只剩下遍地尸体与焦黑的废墟，残余的火苗仍在竭力嚣张。

祁让在废墟中寻找幸存者，最终一无所获。不过，在一具化为焦炭的尸骸中，祁让找到了一个药瓶，正是当初师傅让他交给应玄的选择性毒剂。

······

弋桑城西部城区矗立着一座高塔。高塔十层，通体为压抑的黑色，塔中心是天井。环绕着天井，每层有四个封闭的房间。

这座塔，就是弋桑著名的魅塔，是除魅部上使以外其余八十个魅将的住处。弋桑人对于这座建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这座塔似乎是修罗塔，里面住着八十个可能会噬人的恶鬼；另一方面，这座塔又代表着夕陵帝国的最高防卫机制，保卫着弋桑不被战火吞噬。

然而此时此刻，塔内的八十个房间正空无一人。

弋桑皇宫的大殿，单怀殛并没有穿龙袍，而是身着铠甲站在龙椅前，七十九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头带黑色鬼面具的魅将在下方沉默肃立。七十九人之前，两个魅将并排站立。

“魅将曦，夺图有功。依照夕陵律魅部令，朕赐其挑战魅部上使的资格。挑战于次日申正时分，在魅塔天井。败者，重入魅塔；胜者，为新任魅部上使。”单怀殛的声音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遵旨。”八十一魅将齐声道。

第二日，申初时分，冬日的太阳早早地露出了疲态。与靖川的严冬不同，夕陵地处南方，南方的冬天是平静又温和的暖冬。这里的冬天从没下过雪，涣鵟江终年不冻，树叶即使顶着薄霜也翠绿依旧。

弋桑城的封戭街整日繁华。一个魅将打扮的男人，正陪着一个少女沿着商铺闲逛。少女穿着淡红色的衣裙，长发在身后随意地束着，垂在腰际，楚楚动人，眼眸中印着忧虑。旁边的路人不自觉地让开几步，冲他们投去惊奇的目光。

“曦，你这副打扮真的好吗？你好像吓到别人了。”看见路人与商家的眼神，少女有些害羞地向身边的魅将说道。

“这有什么，我不过是穿上自己的衣服而已，又不是在执行任务。”曦将少女搂在怀中，声音很小，“怡儿，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戴着这个鬼面具，才会真的吓到别人。”

两人沿街漫步，怡儿将头靠在曦的肩上，道：“没关系，我不在乎。但是，这样公开地暴露我们的关系，没事吗？”

“我马上就会成为魅部上使，普通魅部的那一套规矩对我没用。”

“你那么有信心？”

“鹘养尊处优太久了。每一任的魅部上使，都注定要被在阴影中磨砺的下属击败。”

“······”

“怡儿。”曦转过身来，抓住怡儿的双肩。怡儿有意无意地低下头，不与曦对视。

“怡儿，你有心事。”

“没有。”

“别装了。你每次想心事，右手都会揪着自己的裙摆，而去是拇指指尖抠在无名指的关节上。”

怡儿脸一红，小声地说道：“我不告诉你。”

“没关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曦笑起来，拉着怡儿的手离开街市。

两人一路小跑，逐渐离开喧闹的市中心，来到一处古朴的院落门口。院门对面，是一座破落的大宅，满是蛛网的匾额上，依稀可见一个“吴”字。

“曦，这不是你家吗？”

“以前是，现在就别提了。”曦不管那座大宅，带着怡儿推开了院落尘封的大门。

院中草木丛生，里面是一座古庙。曦推开庙门，一只黄鼠狼迅捷地从两人脚边穿过，几根被拉断的蛛丝垂到曦的头上。“咳咳。”曦挥开空气中弥漫的灰尘，扯下头顶的蛛丝，带着怡儿走了进去。

庙里供着一尊石像：一个面目俊朗的中年人，坐在一条巨大的鱼背上。

“他是什么人？”怡儿惊讶地问道。

“他可不是人，他是西域与北疆共尊的幻影神主。他太强了，已经达到了那缥缈虚无的神境。”曦拾起石像之前的蒲团，拍打着蒲团上的积灰，“咳咳。”

“人们称他，蜃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