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零（2/2）
“我拒绝。”没有再就长尾晴景的身体情况做出讨论，浪人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意料中的答案，壮汉也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的等着浪人的下一步指令，虽然心中不甘，但现在的局势……的确是握在对方手中……
“将那个女孩儿交给在下吧。”短暂的沉默之后，浪人终于再次发话了，一开口就是要人，强势的不行！
“那虎千代少爷？”脚边的女忍者当然无所谓了，但如果对方还想要虎千代的话……壮汉心里可是门儿清，现在脚边这个失去战力的女忍者反而是自己手中一张能够保命的王牌了，在问清楚之前，自然要保留好了！
“与我何关？”浪人的回答……
“这可是你说的！”生恐节外生枝的壮汉迅速抓起濑，直接抛给浪人，同时向仅存的那个抓着虎千代的忍者招手，一点一点的后退着，神情紧张又谨慎的小心的后撤，“我们先回去复命！”
“啪。”
一把揽过濑，浪人根本就没有搭理那几人的意思，轻轻将濑放平躺好，伸手一解上衣，温柔的披在濑的身上。
“虎千代少爷！”
挣扎起身，刚披到身上的上衣就这么轻飘飘散落在一旁，濑的视线，惶急的落到了虎千代的身上。
“……”抬头，虎千代平静的看了眼壮汉。
“虎千代少爷您请讲。”壮汉现在表现的特恭顺，说话之前更是眼神示意控制着虎千代的忍者松手，不过……出鞘的长刀，始终都没有收回的意思。
“濑，你自由了，跟她走吧。”了然点头，虎千代的表现……成熟的可怕……
“濑是虎千代少爷的守护忍者，除非战死，不然……濑决不能离开少爷一步！”濑的神情，平静而决然……
“濑……”看着挣扎着就想向自己爬来的濑，虎千代偏过头，语气更是平淡，“现在的你已经没用了，晴景哥哥会安排新的忍者给我的。”
“少爷！”
悲鸣
一直表现的很坚强的濑，居然……
“喂！你会照顾好濑的吧？”依然偏着头，不过眼角的闪光还是昭示了什么，说到底，虎千代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我不保证……”然而浪人居然否定了虎千代的质问，“我也只是不想这样一个女孩儿落在那种人手里而已。”
“濑！身为你发誓效忠的主人，在临近分别之际，最后一个指示，你能做到么？”虽然浪人的发言让人心塞，但虎千代却相当爽朗的笑了，真的，笑的……豪爽而大气，不可一世到了……让人动容。至少那个还算控制着虎千代人身自由的壮汉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呢……
“嗨衣！以生命起誓，长尾一族虎千代守护忍者濑，遵从少主的指示！”跪坐，正衣衫，濑神色凝重，双手放于膝前，指尖相接，俯身叩拜，额头轻轻的贴着手指……
濑明白，自己只是区区一名守护忍者，没有反抗主人指令的能力，更没有命令出手救了自己的浪人去再救援主人的权力，没有了保全主人的实力，自己甚至连请求的权力都没有……说到底……自己……也只是一件名为【忍者】的私物而已……是没有独立意志存在的物品啊……
“还没有请教阁下的名字是？”身体站的笔直，虎千代严肃有礼的盯着浪人。
“零。”摘下斗笠，对面的虎千代既然摆足了姿态，浪人，衣亚，零！零自然也会做到以礼相待了。
“零…么？如此…越后长尾家长尾虎千代对您的义举，不胜感激！您将是我长尾虎千代铭记一生的恩人。”特庄重特严肃的90度躬身礼，明明年纪幼小，此时的虎千代却有些超乎同龄人的威势。
“哪里，在下并没有对你做出符合义举的行为。”零这边也微微躬身回礼，只是…好坦诚…
“此言差矣，正是您的出现，才让在下免受了小人之辱，如此义举，岂可不报……”虎千代的表情格外的认真，完全无视了身旁那个青筋暴起的‘小人’的愤怒，反而有着别样的认真，“可惜在下年龄幼小，寄人篱下，实在无力报答，敬请您的谅解。”
“……大丈夫。”略略向依然俯身土下座的濑瞥了一眼，零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不再接茬。
“虽然有些厚颜无耻，但虎千代还是要再给您添麻烦了……”然而虎千代就有些不识眼色了，全然无视了零沉下的面庞，突然一喝，“即刻起——长尾家长尾虎千代守护忍者濑解除守护忍者身份！即刻起——长尾虎千代将濑转赠于遥零流剑豪零！即刻起——濑被长尾家除名！即刻起——”
“够了！”稍一愣神儿，虎千代就跟机关枪似的打出一串儿指令，也将零打了个措手不及，视线再次飘到保持着土下座姿势的濑的身上，零的脸色有些糟糕，“别说了。在下……”
“即刻起——零就是你将效命一生的新主人！”直接开口打断了零的发言，虎千代……终于还是将命令说完了……
“……”眉头紧蹙，心口憋火的零看着身旁土下座的泪珠成串却不发一言的濑，握刀，手指微微发白……
“濑！！！”一声怒喝，声色俱厉！
“……嗨衣……呜呜……嗨衣！”泪水月流越多，濑还是认真的接下了来自于‘上一任’主人的最后一条命令，哽咽着，以土下座的姿势，手掌一撑，转身，叩首，“属下，濑，参见零大人。”
“……”神态漠然，零冷冷的盯着虎千代，不发一言。
在与零遥遥相望的远处，是一个眼神坦然到了极致清澈到了极致的那个……虎千代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