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狠人(1/2)
但凡能在禁军效力的兵士,无不是从各地府军之中优中选优,择其身强体健之人充任,说是大唐最精锐的部队也不为过。
武德九年,颉利南下之时,如若不是十二位与东宫六率兵士拼死效力,说不得,那时节长安城都能被人给攻破。
所以禁军自傲,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独孤策也曾想过,他来东宫左卫上任,肯定不会太轻松,只是没料到,第一日来点卯,就遇见了闹事的。
独孤策看着那粗壮大汉,道:“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那大汉道:“某家东宫左卫副率张道成便是。”
独孤策闻言,知道这人便是他的副手了,东宫左卫上设一卫率,下设两个副率,其中一个是韩先,另一个就是这张道成。
他在来之前,也曾打听过了,知道这人,当初便跟随太上皇李渊自太原起兵,大大小小的阵仗经历无数,按说以他的资历,功绩,便是封不得公侯,一个县伯的爵位也总该有的。
可只因张道成出身寒微,在军中被受打压,他又时常酗酒,鞭笞士卒,故而一直不得高位。
按说独孤策还是挺同情这个张道成的,可是今日他才第一次来,这张道成就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他若是不教训教训,日后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张道成为何要闹,独孤策也能猜到,原先东宫左卫率年前接任绥州刺史,上任去了,按照以张道成的资历,也该他接任这卫率一职,谁知道,却被独孤策给抢了去,他心中若是能服,那才叫怪事了。
独孤策心中想着,冷笑一声道:“怎地?张副率是说我当不得这卫率一职!”
张道成也不惧,他天生就是个浑人,听人说当初还曾醉酒要鞭打皇亲,如果不是尉迟恭力保的话,当时就被砍了脑袋。
“当不当得,还得看大人手段如何,末将是个粗人,只知道在这军中,能者为先,大人小小年纪,有何能耐做得了这卫率,别说末将不服,这军中的将士谁人能服!?”
张道成说着就鼓噪了起来,一些他的亲信也跟着闹,一时间营中乱作一团。
独孤策却也不恼,道:“哦!张副率说是能者为先,不知怎样的才算是能者?”
张道成上前一步,道:“大人若是胜得过末将这双拳头,末将便认大人这卫率,就是不知道大人敢不敢!”
独孤策还没等说话,一旁的韩先便恼了:“放肆,张道成,你屡屡与大人为难,难不成你要造反吗?”
“放屁!”张道成骂道,“你爷爷跟随太上皇起兵夺天下时,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也敢在老子面前乱叫!”
韩先闻言大怒,就要上前与张道成厮并,却被独孤策一把给拉住了。
“大人!这厮出言不逊,让末将教训教训他!”
独孤策笑道:“你且稍安勿躁,这张副率要挑战的是我,你只管站在一旁就是了!”
独孤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就算是在前世军中,讲究官兵平等,他也时常因为训练上的事,体罚战士,更别说到了现在这个时代。
张道成以下犯上,况且点卯迟迟未到,便是砍了他的脑袋都不为过。
“好!张道成,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独孤策说着目视校场之上的其他兵将,“本官也给你们这个机会,不管是谁,只要觉得自己手段高强,只管站出来,谁若是能胜得了本官,这卫率一职,本官拱手相让!”
张道成闻言一惊,接着喜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独孤策目光冷厉的看着张道成,道:“军中无戏言!”
不知怎地,被独孤策瞪了这一眼,张道成竟觉得身子一阵发抖,随即就想到了关于独孤策的那些传言。
这可是传言之中,连突厥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闻其名就要望风逃窜的杀神。
原本张道成只觉得那些传言都是夸大其词,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少本事,可听独孤策竟然斩钉截铁的说什么“军中无戏言”。
张道成的心中也不禁画魂儿,难不成这小娃娃当真有那样的手段。
独孤策接着又道:“张副率,本官输了,将这卫率一职拱手相让,你若是输了,又待怎讲?”
“这~~~~~~”
张道成一时语塞,他原本只是想着给独孤策一个难堪,哪想到竟然僵持到这一步,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当着满营将士的面,自然不能认怂,顿时心一横。
“末将若是输了,大人只管将这颗头拿去,算是末将向大人赔礼了!”
独孤策冷笑一声,道:“张道成,你当你项上人头还是自己的吗?军营中的,本官今日点卯,三通鼓毕,你迟迟未到,该当何罪?军中饮酒,该当何罪?屡屡顶撞上官,又该当何罪?你身为副率,本该以身作则,可你却触犯军规,本官饶得你,大唐军法也绕不得你!不过,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胜了本官,一切罪责一笔勾销,这卫率的位子也让你来坐!”
独孤策说着,迈步下了点将台,站在张道成跟前,冷声道:“念在你多立军功,本官让你三招。”
张道成听独孤策方才的言语,心中已经不免惊骇,此刻见独孤策就站在他眼前,那目光分明就是在看死人一般,倒是激起了他的几分怒气。
大喊一声,上前一步,一拳朝独孤策打了过来。
“大人当心!”韩先见了,惊呼出声。
独孤策却不慌不忙,只等张道成的拳头打到了他的面前,方才横跨出一步闪过,嘴中念道:“一招!”
张道成一击不中,心中更怒,大吼一声,紧跟着一腿朝着独孤策扫了过来,独孤策照样一派从容,身子原地转了一圈,竟到了张道成的身后。
“两招!”
张道成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道什么时候,独孤策竟然到了他的身后,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才知道,传言未必都是假的,独孤策能在绥州闯下诺大的名声,想来也是手段高强的。
思及此处,张道成也收敛了心神,转过身,跳开一步,看向独孤策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惊惧。
独孤策背负着双手,道:“张副率,你还有一招,若是再打不到本官,你项上人头可就该搬家了!”
张道成稳住了心神,围着独孤策转了两圈,瞅准了机会,大喊一声,张开双臂就扑了过来,看他那架势显然是打算将独孤策一把抱住。
独孤策却动也不动,任由张道成双臂将他箍住,若是换做旁人,被张道成这般雄壮大汉困住,怕是也只有认输投降的份了。
可独孤策显然不是寻常人,感觉到张道成双臂发力,冷笑一声,道:“张副率依然三招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张道成双臂突然被撑开,独孤策凌空跃起,在空中扭转身子,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踢出了三脚。
嘭!嘭!嘭!
连着三击,全中张道成的脑袋,最后一脚尤为凶狠,竟将身高体壮的张道成,硬生生的踢飞了出去。
在场众将士见状,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张道成可是东宫左卫之中手段最为高强的一个,平日里营中任谁都不能在他手下讨得半分便宜,谁知道几日竟然被新来的卫率轻易的就打倒了。
想到独孤策凶名,跟着张道成一起闹事的几个将官都被吓的噤若寒蝉,心中后悔不迭。
张道成被踢得头晕脑胀,好半晌才站起来,看向独孤策的眼神也满是惊骇,有心求饶,可又拉不下脸来,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可是再上去打,却已经没有了心思。
张道成犹豫不前,独孤策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紧走两步到了张道成跟前,双拳抡动,众将士只听到一阵嘭嘭之声作响,再看时,张道成已经躺倒在地,鼻青脸肿,满身灰尘,挣扎着还想要起身,却已经是不能了。
独孤策冷冷的看了一眼,掸去身上的灰尘,道:“营中军法官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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