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奇门六壬推玉玺,年少纯真铭事记(1/2)
洛阳城内,侯家府邸,后院密室中。
慎皞卧榻疗伤,侯逸在屋外凝视门框,片刻不离。
门开,出来一人,儒袍布鞋,齐衣整冠,一副郎中扮相,侯逸并未开口,像是知晓对方所言。
郎中不负所盼,张嘴便是一幅吊儿郎当口气:“说几遍儿,这种事下回别找我,要么等他快死了,要么你直接给一求死之人叫我解剖研究,治病救命并非我职责……”,郎中直指郡王一通埋怨,毫无身份意识。
侯逸冷笑,神情依旧淡定平稳:“那你还来,这都第几次?”
“要不是你家园丁报信说的重伤大患,我还当你兄弟要死不死,正好能留给我鼓捣鼓捣,他那身摔跤擒拿的体格,可是难得标本~”
“得嘞,朱冉,你这个怪郎中,深谙黄老之术,尽修百草药方,却从不正常看病,非得要死要活王你那儿送才肯救,就那还贴门前一对联:
伤杂弱病它处去
怪疾虐症入门来
人家治病为民,你这拿人研究,你是个医生么?”
朱冉拨指弹灰,轻蔑回道:“再重复一遍,我从未觉得自个是个医生,还望别叫我医生,哪怕称郎中,至少还是个官名儿,治病救人?你记着,医生只能治病,学医救不了人~哈哈哈哈~”
侯逸眉首抽搐:“跟你谈这就是费功夫,别扯皮,他怎样了?”
“照旧,无大碍,片刻就能下床,但这寿命……消耗不起了,这回又是强行起卦了吧,这代价,想卜之事,可不小啊”
此时无言即是默认,侯逸不语。
“你们做何事,我无权干系,但我这是第几次来跟你救慎皞了?如此下去,他已经跟正常人寿命不同,你想叫他连晚年都活不到?!”
逸的无言促使朱冉追责下去,“问你一问题,为何~不是你来起卦运测?每次都是你三弟承受。”
“够了,与你无关,我不想把你连累进来。”
“不想?我咋觉得,我已经身陷泥潭?你身为豫州王侯,屋里躺着豫州皇子,这俩身份人物跟我一布衣怪人谈笑风生,说出去谁信啊?”
“哼~”,侯逸自嘲一声,“当今天下,九个皇帝,王爷皇子这身份还值钱么,你不在朝廷任职,却也深知朝政之事,我俩要真有那般权利,为何还尽办偷偷摸摸,瞒天瞒地之事。”
“得,要不是结交你俩不乏有趣,我早撒手不管,也罢,下回非要起卦,我可以助你找个替代品,你也不忍心看慎皞受难吧,剩下也无需交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心里明白”,朱冉背起医箱,“外带啊,若有下次,咱换个地方可好,你这密室机关,要命得很,把我整嗝屁了,你俩伤难就另寻高救吧”,话罢,郎中大步迈出侯府。
侯逸端望郎中背影,轻语一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慎皞醒来时,侯逸手中正握着那张稿纸,这是他预感不测时,匆忙赶到现场看到的景象——皞卧倒桌旁,沾血的稿纸定是他留下要物,只是这五个大字,令侯逸略微不安。
“逸,你赶到时可见他人?”
“没有。”
“这稿纸位桌面正中,我倒下时应顺左瘫倒,血迹应是顺斜向,屋门后闩对齐门坎,屋中香薰应该还是梨花香不参他气…”
“不打紧,同你所说,不存误差”,侯逸深知兄弟秉性,处处小心谨慎,更是目前这件事,搞得二人神觉敏感,由此情况疑问,倒也讲的通。
“如此甚好,应该没人比你早发现我,稿纸呐?”
“在此”,逸从怀中取出纸张,上面还沾有慎皞血迹。
皞面露喜色:“弄清了,这一次【革律】的信息就在王安石变法……我用【奇门】跟【六壬】各推一次,但我不明,【传国玉玺】怎跟宋朝有关,后唐末帝李从珂携祖龙玺自焚于洛阳玄武楼,洛阳在两宋都不是国都,王安石变法之时还是北宋,而宋祖不是空壳皇帝么……”
“别急,这需慢慢梳理,可还有其它线索?”
“在这,这是用奇门遁甲推出来的东西,我先藏于怀中。”
慎皞递出一份稿纸,只见上呈一副图文,此图文外环大圆,体成盘状,内嵌象形字体,又好似拼装仪器,字体中间结构成一溜圆眼珠,整体看去,好不精巧:
此字左为“金”字,
右由“辛”、“東”、“目”、“土”组成。
这字翻译过来便是:锺。
“我当时就近便查了古籍元典,此物是【锺氏图腾】,也就是现今钟氏一族的姓氏图腾,几年前礼部修改了‘钟’这个字,还原早起‘锺’的写法,而这个图腾在锺氏族人口中还有一个叫法,他们称其——【璇玑盘】”
“璇玑盘?”,侯逸若有思索道:“我记得璇玑盘选自伏羲之后【句芒】在青州蓬莱天齐山设立的观星台,此台与人同高,以观测日月星辰为本,盘四个方向系有天地准绳,古人以其时间,度数变化而确定立法。”
“可能比你推测的还震惊,你可记得【隐踪奇门】?”
“道门全真派的隐踪奇门?!”
“我查了许久,璇玑盘除却是天文仪器的说法外,只剩这一个记载,隶属全真派的隐踪奇门,龙门派丘处机真人与华山派郝大通真人改良发展,使全真的奇门遁甲更加完善,并作为全真龙门派的教外别传之法而衍派密授,后天下一时安定,全真众道人归山封法,退居山林,隐踪奇门这一说便被江湖渐渐遗忘,而在前几年被其传辈后人刘传山先生又传出。而这隐踪奇门源自战国时期的纵横派鬼谷子,隶属浑天道法一系,道门源自战国时期的测堪舆所应用的衍数法器——九宫大甲内相璇玑盘。”
“意思是说你用奇门遁甲才推演出本来就属于奇门的东西?”
“不差,但根据资料记载,我所推演的璇玑盘更像是天文仪器、锺氏图腾,但这期间联系,我真是看不出所以然。”
图腾?锺氏?锺?侯逸拍案惊起,吓了慎皞一愣,“皞子,你还记着锺无宣么?”
“好么,怎得就一惊一乍,记得清清儿,不就那客家人么,大清早我去守藏室就遇到他,他还与我打招呼,我走的太急就未曾留意,现在想起,他几乎不与人亲近,为何跟我问……”
慎皞继而拍案:“他就姓锺啊,整个洛阳城没几个锺氏子弟,难道线索在此人身上?哈哈哈哈,总算有眉目了。”
“并非不可能!”,两人难得的面露喜色,一年半年了,自从接到“使命”,哪一日不是冥思苦想,洛阳城大街上尽是这个年龄的青年男女,嬉谈品乐,却少见这两人,有多久,没有肆意的欢闹了,那是何等感觉,怕不是两人早被遗忘。
“告你一件好事,荆笑跟亚毫,有踪迹了,这回消息确实,八贤王已派人回报。”
慎皞刚布满笑意的脸上倏然凝固,稍纵,两排莹泪滑落双颊,“十几年了!十几年了啊!总于找到了!哥何时动身?!”
“莫急,信是准信,但事态万变,笑跟亚毫就在九鼎沟,赵家兄弟的地盘,笑好说,他是驻地铁匠,不会被为难,亚毫是被抓了壮丁了,贤王已经把《四象云气图》带回来,咱们兄弟重逢,便是不久之日,你我得好好合计合计,毕竟咱们的身份……”
……
“就算细思酌量,最终免不了得去要人,还得武力解决”,以往冷静处事的慎皞听到消息那一刻就失态异常,也是结义兄弟的半晌说量才缓和心态,回归镇定,从长计议。
“打,肯定要打,不过得盘算着打,赵家那俩夯货是上面亲派的,虽然将来必然要跟上面翻脸,但忍~终归需要忍,重点是你我还不知道将来这豫州帝谁来集成,在废除世袭,恢复禅让那时起,这王位争斗黑暗比起历代二十四朝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是在想,这黄袍加身之人,究竟是你还是你那无亲血关系的哥哥——姚憧华。”
“是谁无所谓,只要不是奸佞之人坐那龙椅带那冕旒冠,姚憧华与我并未有多少接触,只是介乎身份的形式交好,但目前据我观察,他并未有出格行为,但只限当下之时。”
侯逸看到稿纸中有一深黄宣纸,上列六句话,出自《增广贤文》
百炼化炁成铁汉,三缄其口成金身
荣宠旁边辱等待,贫贱背后福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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