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夜求卦（1/2）

旎剑门四位青年剑手刷刷刷地，翻腕抽出背后长剑，欧阳桑手勒马缰，端坐在马上，体内运转起家传“固元功”内气。

“哇哇哇，”右手边屋檐上先是传出怪笑声，后跳出位黑衣蒙面的男子，“阁下可是欧阳圣的公子欧阳桑大侠么？”

欧阳桑眉毛一挑，“正是你家大爷咱。”来者暗伏黑地，侍机待动，杀心早起。现身后更是把家父名号直言点出，激起欧阳桑杀性来。

“那小子也是铄剑门的人？”他手指小玄问道。今晚他们本来计划是让欧阳桑等人进入客栈之后，由假扮成店伙计的刘联侍机用迷魂香将一干人迷到，轻松地擒下欧阳桑。却不料，半道上被两个来历不明的高大少年混搅一通，只得出来硬拼了。

小玄笑道，“铄剑门高门大派，我哪来福气沾光。你们旎剑门的门槛高不高？我倒有些兴趣。”他先是出言讨好欧阳倩，再直接点出伏兵的门派名。

欧阳桑冷笑一声，“果然是泥巴门的人。咱一出来，就闻到身边时不时有狗气味跟着。泥巴门中的狗还真是多。你是哪条狗？”旎于泥同音，对四剑门内最嚣张跋扈的旎剑门，其它三门的人，在背后都以泥巴门贬低。

黑衣人受骂反笑，“你如何把铄剑门的镇门之宝也带来玩？是不是体谅我东房寂寞，有意送我个小老婆来。”他指的是中原剑侠界有名的美女欧阳倩。

欧阳桑怒道：“你以为把那副狗脸藏起来就没人认得！王晃！当年在神牛县奸污数名良家妇女，令该县数百户人家夜不成寐，县民相传‘防火防盗防王晃’。我应神牛县县官之邀赶来助力，与十几名捕快设下圈套，等你三天三夜终将你围困在一名寡妇卧房里。你也算是高手，在我和捕快的合力阻击下还能溜走。此后我常引此为恨事。你的嗓音和狗形我没一天不想起。”

黑人衣嘿嘿大笑，伸手把脸上的布摘下，一张生满白斑的脸就在黑暗中突兀地现出来。道：“欧阳大侠真是好眼力，我正是王晃，神牛县一别已有三年，没想到欧阳大侠对在下还是念念不忘啊。”

王晃是剑侠界声名狼藉的淫贼，欧阳倩听他把污秽语言泼到她身上，顿时柳眉冷竖，剑指王晃娇叱，“龌龊的狗毛贼，看我姑娘不取你首级！”说着就要动手。小玄在茶铺没看清欧阳桑斩杀晦剑门的身法，这回眼睛睁得大大地看那个大美女如何挥剑取人首级，也想看张虎口中的“千里取人首级”的剑侠是何等神奇。

可还没等欧阳倩动手，王栋抢先一步，足点马鞍，身跃起丈，直向上飞起掠上屋檐，挽出剑花指冲王晃而去，衣襟飘飘，俨如随风而起般甚为潇洒。

“这不是‘飞雁式’么，小老弟，铄剑门的绝招如何到你手里变成了‘飞鸡式’哈哈。”王晃边嘲讽王栋边抽出柄长剑迎着气汹如涛的剑花平直刺去。剑锋钻入王栋的剑花之中，瞬间搅碎他的剑势，破入他的面门。王栋忙右闪，足尖在屋顶瓦砾上急点三下，移身到王晃的左侧。王晃剑锋如蛆付骨紧追不放。王栋只得再闪，闪到了屋檐边上，眼看就要点空。

“师哥，我来助你。”欧阳倩也飞身上了屋檐。使出同样的“飞雁式”但比王栋好看得多，速度也快上一分，转眼杀到王晃背脊。令他不得不抽剑回防。

“好辛辣的剑。”王晃赞叹一声，舞了个剑花，锁住欧阳倩的剑。

王栋站稳脚跟，挥剑斩向王晃下盘。剑风从屋瓦面上吹过去。王晃跃上半空，避开下盘来剑，但欧阳倩的剑紧随而来，直点向他的小腹。

王晃半空中不知从哪借力，身躯快速翻滚，竟然横滚一丈远，落到屋的反面去了。只听他声音从后面传来，“还不动手！”

顿时，街道两侧的墙头屋顶飞出数道人影。

欧阳桑大喝一声，“等什么？趁着他们身处半空，足不着力全力攻击！能杀多少就多少！”

他的剑象是自主地从后背剑鞘中抽离，飞入他的掌中。也不见他足点马鞍，身体就纵入夜空，剑尖舞出花形，凛烈而浓密。刹那间就将一名旎剑门弟子当空搅杀。

那死者象是稻草捆一般散了。血与带骨肉块洒落如雨点，空气中顿时被血腥味填满。小玄感到血腥冲鼻，胃中酸液翻腾，跑到墙角弯下腰，就大呕起来，吐出上午吃的干粮。心道：天啊，这就是杀人么？太……太……。他一时想不用什么词来形容内心感觉。胃部抽搐，引得他又扶墙大呕。在茶铺见欧阳桑杀人，还仅是断臂斩首，刚才，他把一个人在半空中就割得肢离破碎，月光下五颜六色的内脏器官，混着鲜血淋淋而撒，更显血腥残忍。

王晃对同伙的惨死视而不见，在欧阳倩与王栋双剑合击之下，还有闲暇调侃，“哟，小美女的剑好多情啊。舍不得我杀了这小白脸？看你面上，我不杀他，我阉了他。”

王栋气得一张俊脸红里透紫，剑剑奋勇，恨不得立时就在这嘴口污浊的恶徒身上剌出一百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