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欲问天地 人道何在（1/2）

像是脱落了一层层岁月的尘埃，青铜像上掉落了无数的青铜粉，其量之多，足可浇铸成一个青铜像。

而在青铜掉落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乌发老者，他身披青铜铠甲，如沙场名宿一般，气势威武，卓尔不凡，与青铜像一样的姿势，双足跪地似在乞求，双手向天眼神愤慨，又似在怒吼。

“这怎么会是个人？”风舞雩不解地看向女子，在他心里，女子修为比他高深，懂得也比他多。

“我也不知道。”女子满脸疑惑，不断地观看此人，“相传星宫之人，由万千星辉淬体，因星辰之光化变攻式，又借助周天星辰之力，打通天地与自身灵海的通道，修为之高，攻式之横，可与千妖之祖万魔之初匹敌。现在他跪落在望星殿，眼神该是虔诚，可为什么是愤怒呢？”

“为什么？”女子好奇地问向风舞雩。

“我哪里知道？”风舞雩觉得她问自己很可笑，但是转而又道：“既然星宫之人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有突破生老病死的轮回，成为仙人的人道顶峰吗？”

女子摇头，好像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最后十分肯定地道：“据我所知并没有，从上古到现在，虽然修真之人都梦想攀登上人道顶峰，但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至多多活个几百年，永远逃不过一抔黄土的结局。”

“那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在怒斥上天。”风舞雩道。

“怒斥上天？”

“你想啊，既然星宫之人如此厉害，可说无敌，但始终不曾有人突破过生老病死的轮回，所以他们产生了怀疑，并把这种怀疑发泄到了天道之上，认为是天道阻断了人道顶峰之路。”

一席话，仿佛穿越了时间的界限，再现了昔日强者的绝望与愤怒，又好似时空的共鸣，整个望星殿都颤抖了起来。

像是一声绝望至深渊的叹息，又像是愤怒到绝顶的呐喊，无数载岁月前的哀嚎，穿越了时间的轨道，重现在两人面前。

“好惊心动魄的呐喊！好哀怨绝望的叹息！难道真如你所言？”女子看向风舞雩，继而又双膝跪地，双手伏地，“您的绝望与愤怒，我们已经感受到。我们一定会朝着人道顶峰之路而行，终有一日将会突破天道的限制，脱离生老病死。”

许久，无声静谧。风舞雩也学着女子的行为，又是跪在地上又是承诺。

“仙子，我怎么感觉有人刚才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呢？是我道心不够坚定吗？”

“奇怪，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以往每当我心中想起顶峰，都会澎湃如海，激动好久。为什么这一次就像是有一盆冷水，被人从头浇到脚？”

“难道是他的嘲笑？”风舞雩看向了跪落的青铜老者，小声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来自上古无限接近人道的顶峰，人虽死，但他的愤怒与叹息却保留至今，嘲笑着他们的幼稚，好似在说，人道顶峰之路早已被断，上古能人辈出，都不曾成功，尔等竟敢夸下海口，岂不可笑？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眼前的这位前辈，是不是还没死？”女子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青铜老者，赫然见到他原本惨白的皮肤变得红润了几分。

“风舞雩，我想我们要有麻烦了。”女子拉着风舞雩的手，不断地往后退。

而对于风舞雩，只感觉到她的手好滑好嫩，但又好冰，因为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

“什么麻烦？”

“你看那青铜老者，他的脸色是不是多了几分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