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巧遇(1/2)
嘶!云明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一样,脑袋里的疼痛将云明硬生生的叫醒了,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桌上的一片狼藉,沉沉的呼出一口胸中的浊气。
昨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不知不觉间就在这桌子旁睡了一宿,此刻醒来,不禁脑袋头痛欲裂,连脖子一起酸痛难过。
云明挣扎着扶着桌角站起身子来,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柳姒的身影,只有在另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和一双筷子,还有一张小小的字条。
云明看看那张字条,却并未拿起,他不想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正在这时,老婆婆却忽然从厨房转出,一边用围裙擦着双手,一边亲切地道:“年轻人,我闺女已经走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前路漫长,你自己走吧!“婆婆说完这句话,又接着说道:“桌上还有米粥,你喝些,暖暖身子吧。“
云明望着婆婆慈祥和蔼的笑容,道了一声谢。
云明刚刚坐下,又听见婆婆慈笑道:“孩子,你是我闺女第一次领到这里的人啊,你要照顾好我闺女!”
啊!云明惊诧一声,他没有料到婆婆竟然误会了他与柳姒的关系,他连声得道:“婆婆,你恐怕是误会了,我们、、、”
“不管你们怎样,姒姒是个好女孩,你们年轻人要多互相帮助!”婆婆笑道。
这一句比方才那一句好多了,但云明仍然有些尴尬,柳姒的强横,想必两位老人并不清楚,她也并不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但云明却并无意拆穿,两个年方花甲的老人,并不应该知道自己的宝贝,到底是怎样的人。
云明急匆匆的喝完那碗米粥,拿起了桌上的字条,,与两位老人,道了一声别,便出门去了。
哒哒哒!
一辆马车,在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古道上,缓缓地行驶着,这匹棕色夹杂着黑色皮毛的瘦枯马匹,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只油亮的铜铃,随着马车的前进,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铃声。
马儿迈着优雅的步子,拽着一辆四方四角的马车,缓慢的前行着。
莫桐声已经在蜷在马车里的一角,沉沉睡去,旅途的寂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缓慢。
那日一早,两人突然决定先不着急回到灵剑阁了,极北雪域一事还有诸多疑点,两人决定写一封书信让灵剑阁独有的木鸟带回灵剑阁,两人决定边走边等,等待拙意真人的指示。
飘雪楼没有去极北雪域寻宝,其中嫌疑最大,而飘雪楼又是江湖上德高望重,实力强横的名门正派,如若一旦像厉修余猜想的那样,临阵倒戈,这对正道,将是沉重的打击。
如果他们回到灵剑阁,拙意真人极有可能让他们再次出发,去一趟飘雪楼,查清真相,要是真的如此,他们不如就地等待拙意真人的回信。
想到了飘雪楼,厉修余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厉伯鸿三个字。
仅仅是三个字,他还没有记事的时候,父母就已经被魔教之人杀害,这是江湖之人众所周知的。
令人奇怪的是,鸿鹄却并没有想要斩草除根,对于厉修余这些年的惊人成长,一概置之不理,言语之间,也从未提起,这个时时刻刻想要杀自己的年轻人。
这在厉修余看来,这是一种蔑视,甚至是无视,鸿鹄自信可以应付一切,这让厉修余更加刻苦,没日没夜的修炼,终于成了今天的厉修余。
想到这里,厉修余的胸口又开始阵痛起来,胸膛中中的那一刻心脏,又开始咚咚咚的快速跳动起来,时而像鼓点一样密集,时而又像沉重的脚步。
厉修余的脸色又开始煞白起来,冷汗从发际一滴滴流了下来,心脏又开始被那双手拧起来。厉修余紧紧闭住双眼,低下头,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后遗症这么严重。
嗒嗒嗒!
是雨点,轻轻打在车棚上的声音,马车的车篷是油毡布的,厉修余并不担心雨水会渗透进来,他使劲揉了揉心口,打开了车篷前面的帘子。
这古道真的是没完没了啊!
这被无数人走过的地方,终于被踩成了一条允许两辆马车并行的道路,道路两旁,偶尔是一处小小的村落,那都是十分稀少的,更多的是无边无际的密林,当他们两人从森林中走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条悠长的古道。
可这古道是那么长,长到,厉修余期待看到尽头,又不希望看到尽头。
蔓延都是古道,和密林,原本炎热潮湿的天气,终于在这一刻被上天的甘露所滋润,打开帘子的一瞬间,厉修余就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婉凉意。
古道上除了这辆哒哒的马车,就在没有其他行人了,厉修余深深呼吸了一口这凉凉的空气,感觉到心中的绞痛好了一些,眉头也就松弛了下来。
在这样地雨天里,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
有些人和事,本来就难以忘记了,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天气里,更是无法忘怀。
同样是一个雨天,却是更加猛烈的暴雨,他的二叔,他曾经的师父,飘雪楼的掌门人淳于宴,把幼年的他赶出了师门,送到了灵剑阁。
他还很小,但不同的是,那一天,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身患重病的淳于师傅,和自己,一同站在疾风骤雨中,决绝不悔的把厉修余赶出了师门。
直到今天,厉修余也并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可那已经并不重要了,这么多年过去,厉修余已经不想回忆起来了。
自从那一天起,他再也没有见过淳于宴,也再没有踏进过一步飘雪楼。
飘雪楼是个伤心之地,或许淳于师傅让我离开,是对的吧,厉修余喃喃的道。
厉修余努力去想其他的一些事情,不想继续想着淳于宴了,他们之间,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感情。
厉修余对淳于宴有一种复杂而奇怪的感情,他不知道这曾经的师傅,对自己到底是好还是坏,是喜欢还是憎恶,淳于宴从小对厉修余严格近乎苛刻,动不动就是非打即骂,从来没有一点点的好脸色,厉修余很懂事,他努力做到最好,以博得淳于宴的哪怕一丝满意的微笑,然而事实却仍旧是打骂呵斥。
小的时候恨他,觉得他不近人情,等到大一些懂事了,又感觉是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而后来,等到他把自己亲自赶出师门的时候,却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恨他,还是敬他了。
不知道,再一次见到他,到底是怎样的啊!厉修余叹了一口气。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愿再去回想。
雨越下越大,开始变成了疾风骤雨,古道两旁的低矮茂密的树木,开始慢慢的,随着狠烈的风,摇曳起来。
厉修余不想再继续看了,因为雨水已经斜斜的刮进了车篷里,脚下破旧的地毯,有些潮湿起来,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帘子,身子倚在马车的一旁,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外面,那无关己身的漫天风雨。
马儿只要吃饱了,是不会在乎多么大的风雨的,它沉默的低着马头,仍然一步一步的往前踱着。
厉修余静静地看着莫桐声那仍然熟睡的脸庞,这么长时间的紧张,危险与惊吓,这个盛平惯了了的女孩,开始无休止的休息起来。
白生生的俊俏脸蛋上,长长的睫毛,偶尔轻微的扑闪着,一缕青丝掉落在额前,双手交叉在胸前,以这种最安全,最舒适的姿势,做着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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