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木鱼铁柱总相宜(1/2)
踢开身上柔软的棉被,云昭将头斜靠在床柱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透窗而入的银辉,不知在想些什么。
军镇里第一次深陷其中,至此已不知到底陷入那个古怪梦境多少次,从开始的恐惧致浑身冰冷,甚至四肢都无法动弹分毫,云昭已经可以在刚才那次相同梦境中,朝着对岸的男童挥挥手。
如果不是男童脸颊边的血口太过于恐怖,隔岸相对的两人看起来没准会很有亲和力,不过最为奇怪的是,云昭愈发对梦中男童有些许...亲切感?
不不不,这个想法太恐怖了,云昭赶忙甩了甩脑袋,似乎想把这个念头清扫出去。
天尚未亮,已无法再安心入眠的少年,随意将额头汗珠在棉被上蹭了蹭,翻身下床,抽出了枕下的无鞘,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
乾钦此吩咐的方池,已经被凿出大半,云昭很期待来年庭院间的一池荷花,随意靠在躺椅边赏花,再饮一壶冰酿,啧,神仙也换不得。
月夜里的四合院仿佛被镀上一层银霜,宛如水银泻地般的星光落在树梢,又或方池旁的泥土间,云昭缓步挪至庭院间一张石桌,环绕氤氲间显得纤尘不染。
不过少年显然很擅于破坏这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将无鞘拍在石桌,踩着石凳蹲站其上,双手拢袖,很快将形象转变成即将下田务农的老汉。
直愣愣盯着桌上的无鞘,那日庭院间试刀,被其近乎实质的刀芒险些刺瞎了双目,少年在几日双眼视物一直模模糊糊之后,决定用粗布将其裹得严严实实,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只木棒。
云昭想起先前离开铁匠铺时,想厚着脸皮再向岳峡讨要一把趁手刀,到底是一直练双刀的少年,缺了一把总是感觉像丢了媳妇一般揪心。
无鞘虽好,两把更佳,这几日使刀一直不痛快的少年吃了闭门羹。
并没有从价格或者藏私这些方面来膈应云昭,一脸鄙夷的岳峡是这样说的。
“一把刀都没练明白,还想耍两把?”
自尊心强烈受创的云昭本欲回击,没由得想起铁匠的双掌,一番利弊权衡之后,悻悻地低声嘀咕了两句,很没出息地溜回来了。
再就是想起关于登榜的豪言,脑海里最先浮现出的不是乾钦此那副得意洋洋的臭脸,也不是谢安石那块茅坑石头,而是木讷寡言的剑十一。
当有人登榜还是奢望的时候,他却可以把夺魁二字说得像吃饭睡觉一般自如,用平淡如水的语调说自己想在榜首位置上拉屎。
看见极度欠揍的人,而却打不过的时候,真的很惆怅。
云昭看着渐渐泛白的天际,叹了一口气。
...
一个少女借着忽明忽暗的微弱烛光,将一柄精巧匕首横在膝间打磨着,双手上已经不断被划出不少细微血口,仍然倔强的并不停歇。
皱起鼻尖,扬起的小脸上尽是故作幽怨的模样,兴许是学着那些名楼花魁的妩媚做派,我见犹怜的气质没学成,倒是皱成了一副苦瓜脸。
看着破了洞的纸窗,凤梨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
...
庭院内几人啧啧称奇地围着宇文泰,倒不是他今日如何英明神武,而是那对大小锤让云昭怀念起了凤敕道上的初次相遇。
还有就是看似老实憨厚的宇文泰,居然会使这种一大一小,一轻一重风格迥异的武器阴人,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惊喜。
似乎察觉到了云昭愈发古怪的目光,宇文泰连忙护住手中的双锤,小心翼翼说道:“我爹亲手打的,你可别打歪主意!”
云昭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自己不是那样人。
不过看着周边几人一副你说破天,我都不会信的架势,少年悻悻地走去门口叫唤车夫。
显然一个人的在他人心里的形象是很难扭转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终究还是绽放了它不可磨灭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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