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老头（1/2）

白王靠着窗棱，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太阳，太阳在睫毛凝成的露珠下散射成七彩色，右手食指悄悄咪咪的左右摇晃，白王撤回身体，算是跟许久没见的太阳打过招呼了。

一直以来，白王都对骑士的誓约抱着很高的期待，听到名字就是很高大上啊，还能弄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是盖高里欧，星空巨龙，不要说见，白王以前听都没听过，这辈子最多就是守在村口，村子里的男人们趁着夕阳没落下，肩上扛着一天的打猎成果，房屋升起炊烟，炉灶上翻烤的肉食就是他今生见过的所有除人类的其他物种。

可是看起来这些骑士都不太富裕啊，都不用要求搞一个盛大的仪式，犒劳一下他这个面瘫少年，可你赶路用马车就过分了吧。

白王翻起身，坐到马车靠前的位置，拍拍车夫的肩膀，问：“先生，能问一下骑士的誓约具体是什么组织吗？这很重要。”

马车是在夜晚出发，赶路有小半天，车夫也有些疲倦，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瞟了一眼后方，“难道你的家族没有告诉你吗？骑士的誓约在上层社会也是比较出名的了。”

“我在家族地位不高，纯粹是被逼来的，可没人告诉我太多。”白王不想耗费太多时间解释。

“哦。”车夫点点头，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马背，马车两边滑过的风更迅疾，“说到底，骑士的誓约就是为一些名门望族培养人才的地方，他们输送人，我们为他们训练，在这之前会签一份死亡协定，接受考试的人生死不论，每一个毕业的骑士都会得到许多人的尊重。”

“那骑士的誓约会得到什么报酬？”

“报酬？”马夫笑笑，看到前方是长长的街道，两边看不到尽头的宏伟城墙屹立在那里，便点了一根烟，享受烟草燃烧的气味在肺中的爽快。

“考完试所接到的任务就是给我们的报酬，更何况······”马夫欲言又止，突然用烟嘴堵住自己的嘴巴，遏制自己继续说下去。

“哎······快到了，准备叫醒那个大个子吧。”

白王见马夫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回过身选择不多问。

泰坦的呼噜声比马蹄声都要巨大，白王用手拄着脑袋，双目放空。

骑士的誓约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所谓的任务怎么可能就是他们所要的报酬呢？那也实在是太好心了，而且白王猜想，像骑士的誓约这样的组织在这世界，起码在这大陆应该是独一家，它已经形成了垄断。

可他白王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价值？白王自己都不清楚，他现在直接蹬腿跳出窗户，哪怕在地面砸出一个坑都不会有人在意他，那个马夫会唾一口厌恶的口水，说：“你要滚就滚吧！”

可他还是被招进来了，没过几天就成为了白骑士，白王一度怀疑考官放水严重，可他放水就有放水的理由，白王身上有他们利用的价值。

甚至包括背着巨剑的倚天，白王可不信现实会这么可爱，倾城倾国的美女没有理由的就来帮他，虽然白王长得有点小帅，胯下的家伙事尺寸也说得过去，可那个女人是谁啊，估计手指一勾，比自己优秀千万倍的小生都愿意亲吻她的鞋。

想到这，白王眼神一凝。

那就说得过去了，每当一个骑士诞生，那个骑士本身就是组织的报酬，所谓的任务只是一个幌子，掩盖了他们的一些目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白王懒得想，知道了又能怎样，还是随波逐流。

突然，巨大的冲力令白王后背沉沉的砸在椅背上，窗户外的风景开始静止，多了一些形形色色的人。

“哇啊！什么东西！”泰坦被突如其来的刹车惊醒，白王没有理会，窗外的景象牢牢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村子时，白王想过世界会是什么样，它一定会很大，高高的楼会填满街道两旁，所有人聊的都是一些自己不懂的东西，人们应该也是朝起晚归，他们穿的衣服自己一定见都没见过，自己这种乡下人会躲在不被关注的角落，羡慕着他们忙碌的生活。

城里人之间的交易也绝对是个无法想象的大数目，目不暇接的奇珍异兽，千奇百怪的东西会颠覆自己的世界观。

可当真正见过时，白王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不够，哪怕是把他所想的放大十倍都无法形容面前的夸张。

马夫回过头，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是在展示，面前的庞大城宇是属于他的。

“欢迎来到南国的帝都——属都。”

“呜······”

长长的号鸣从天穹直达白王头顶，贯穿到脚底，鸡皮疙瘩，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颤栗，白王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石化的身体在山岳一样的城墙前比蚂蚁都要渺小。

巨大的城门摩擦青石地面，门的正中央的庄严人脸向两边拉开，白王仿佛回到过去，坐在山头看着太阳在天边崭露头角，只是这一次他终于近距离的接近太阳。

当能通过一个人的距离时，整齐有序的仪仗队顺序而出，银白色的铠甲下穿着红色的衣服，帽子是三角形，角尖指向后上方，直到城门两边陆续站了足有近千人时，所有的仪仗队将腰间的配件斜上方举起，庄严的表情比雕刻出的石像还要严肃，在他们之后，能从大开的城门彻底看到里面令白王震惊的一幕幕。

接着，一头又一头青褐色的爬行动物鱼贯而出，看上去像是大型蜥蜴，体型堪比整列马车，头上长着独角，眼间距特别大，凹凸不平的头跟未经雕刻的石头如出一辙，它们大张着嘴，长号声就是从那深不见底的嘴中发出。

“巴多恩兽，是各国最常用的礼仪兽，曾经我养过这种生物，别提有多可爱了。”马夫在身后拍拍白王的肩膀，微笑着说：“就是他们看不见正前方，不然就能够拉去打仗了。”

白王回过头，马夫一脸神秘，似乎在说：小子，别以为你能够骗过我。

白王耸耸肩，知道自己装作城里人失败，可他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每多看一眼眼前的由石头一块块砌成的庞然大物，都是一道霹雳轰进他的身体。

“好了，还没看够？仪仗队还要好一会儿才会收队，你要是想看每天早上到这里等着就行，尽早去属都博学院报到，那里的一些老家伙可是很麻烦的，没看到太阳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