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钟姬（1/2）

查理曼黄白色的头发桀骜不驯，凌乱散开，因静电各自指着不同方向，他目光如炬，面前的的新生让他心生忌惮，这不得不令他惊讶，哪怕他是骑士，那也是要受学长欺负的新生。

“能走到这一步，你比我想象的要强，也更能苟活。”查理曼的声音听起来满满的嘲讽。

“你也一样。”白王冷漠回应。

“这之中有太多意外了，我得清除它。”查理曼凝视着手里的闪电，沉重的脚步迈向白王。

“你就是最大的意外。”白王用同样的脚步对走而去。

“够了！白王！”查理曼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道道闪电在他脚下凝结，驱动着他前进，如同猎豹扑向自己的猎物，垂直飞下的贼鸥用爪子撕破鱼鳞，他大吼一声，雷霆爆发而出，右手成掌，看不清的速度向白王劈下。

这一掌酝酿的闪电将空气烤热，无情、愤怒、强横、夹杂了查理曼所有的情绪，哪怕是一头巨龙，他也有自信将他烤熟，龙鳞电到翻滚。

可他眼前的少年不是巨龙，环绕的滴血长刀斩过龙的血液，也沾染白王哭泣的心血，白王立定不动，所有长刀停顿，像是闻到血香暗暗等待的嗜血蝙蝠，随着白王轻一挥手，在空中划过道道圆弧，绽放出死亡的味道，那是白王的反击。闪电与血刃撞击，锋芒与雷霆摩擦出刺耳的嗡鸣声，这是奥术与军机的对决，是新生骑士与老生的博弈。

查理曼自知无法突破猩红防线，借着血刃带来的压力后撤数步，狞笑出声，双手合十，一道粗如木桶的闪电迸射，像是蓝白色交接的巨蛇，獠牙后的巨嘴开始咆哮，白王双目凝视，将十字裁决挡在在身前，血刃开始舞蹈，交响出它们的史诗乐章，演化成刺耳的风暴，白王处在风暴最中心，双脚不停加速，推动十字裁决进攻。

又一次轰击，来的更为激烈暴躁，风暴一寸寸撕裂巨蛇，也因为巨蛇愈来愈慢，尽头的查理曼五官聚在一起，面色涨红，他绝不允许新生跟自己匹敌，体内的原力如埋没山川的洪水汹涌而出，闪电仿佛实质化。

轰！

白王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的身躯还闪耀出电弧，重重地砸下一旁的楼房，轰碎了古典建筑的墙壁，里面暗自观望的学生尖叫出声，不是因为惧怕，无法言喻的兴奋点燃了他们。

能成为军机师或奥术师的人已经是天眷之人，能进入属都博学院的更是少之又少，像这样的战斗对于其他系的学生可能一生都难得见到一次，没有使用任何武器，纯粹是力量与技巧的碰撞，能亲眼见到甚至触摸战斗中的人，他们不会放过每一分钟。

“白王！不要到此为止啊！”

残破的身体躺在废墟中，头发完全爆炸开，一丝丝血液从嘴角流出，体表到处是烧焦的黑色，不动的身体时不时还会颤抖一下，闪电麻痹了白王的每一处，仿佛有无数蚂蚁在不断地啃食。

“哈哈！”白王吐出一口黑血，断壁的棱角将被闪电轰击到脆弱的皮肤刮出血，任由双手鲜血淋漓，用力捏碎每一个能触摸到的物品，颤颤巍巍的站起，衣服被轰碎成一块块，一双眼睛透着比冰山还要寒冷的无情。

十字裁决悄悄地融进白王身体，白王还记得第一次使用它的每一寸享受的感觉，只是之前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催动它，它驻扎在身体的某处，倔强地生了根，终于，在闪电爆发的瞬间，那种掌握一切的力量，冷漠的声音，已经在脑海的每一处开始催促白王，它迫不及待了。

“裁决官。”

查理曼一生都未听到过比这还要冰冷，还要毫无感情的声音，前方变成爆炸头的白王仿佛变成红色的太阳，那纹路像是有了生命。

虚空中，四面八方，地下，查理曼四周的每一角落不断飞出猩红十字架，轰击着他的骄傲，击碎了他衣领上象征属都博学院学生会部长的勋章，他越埋越深，远处遥望着的人群大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盯住被堆成小山的查理曼。

“咯咯咯。”白王喉咙中发出的不属于人类的笑，右手伸出来，五指张开，猩红魔纹似乎在吼叫，群魔狂舞，它们对于白王接下来要做的事饥渴难耐，无数低喃在他的耳边。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

“杀了他。”爆炸头少年彻底变成了恶魔。

白王关节不停弯曲，空气凝结，他手中掌握的，是小山下被埋没的生命，他要捏碎它，享受它破碎时的凄厉的惨叫，他的血液要溅射到白王的舌尖，尝一尝他的血是不是像他一样骄傲。

突然。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