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忘川（1/2）

落魂涧上空的乌云随着蛟龙化作的细长电光，朝湫城缓缓逼近，下方八道人影或腾转挪越，或暴力狂突，同样紧紧跟在蛟龙身后，速度极快。

而此时，无疆却被苏恒这幅样子给吓到了，原本温润如玉的气息瞬间变成了至阴至寒的邪异之气，就连样貌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你……你是师傅的……无常念！”无疆话都说不利索了。无常念，常听他的两个师傅说起过，那是隐藏在苏恒体内的恶魔，真正手染无数鲜血的大魔头！

“无常念？”苏无常站起身，眉心处的三叶金莲格外醒目，“不，不，不……我不是无常念，我是苏无常……同样，也是你的师傅！”

无疆不禁后退几步，眼前这个苏无常太邪异了，他闭上眼都能感受到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他周围咆哮，整个人都像是站在无间鬼狱一般。

“乖徒儿，为师第一次见你，总该送你个见面礼。”苏无常看着无疆，嘴角勾起一抹邪意，“不若为师宰了那条恶蛟，将它体内的龙珠挖出来送给你，如何？”

无疆吓得连连摇头，他甚至不敢看苏无常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好像看一眼就要被他吸去灵魂一般。

“乖徒儿，你这样让为师我很难做啊。”苏无常看了看远方雷电肆虐的天空，低下身子轻声说，“不如我们打个赌……只要你迟疑一息，我就多杀一个人，迟疑一刻，我就多杀千人，迟疑一个时辰，我就屠光整座湫城，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行！”无疆惊恐地看向苏无常，那双灵气暗藏的大眼睛里滑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已经过去十息了。”苏无常耸耸肩，“十条人命……”

“师傅！师傅！”无疆着急地大喊，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我已经喊你师傅了，求求你不要再去杀人了！”

“轰嚓！”

天地间又是一声震天巨响，一道粗壮的雷霆几乎劈开了天穹，将整片大地照得雪白。

“师傅说话要言而有信。”苏无常走到无疆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无疆圆溜溜的小脑袋，“师傅答应你，只杀十个人！”

无疆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向苏无常的双眸，顿时心神一阵震颤，“我……我……”

“乖徒儿，你只要记得，为师名叫苏无常。”苏无常起身，一股凌厉至极的气息直冲云霄，“你在此地等着，为师取来龙珠送你。”

话音未落，苏无常犹如挪移一般，转眼间就出现在十丈之外，又一眨眼，整个人已然掠出去近三十丈。

无疆看着苏无常飘洒如仙的背影，就连不停滚落的泪珠，也不觉收住了。

……

蛟龙化作的细长电光很快就来到湫城附近，天空中不断有雷电被其吸引过来，随着它轰然撞开了湫城的城墙。

“轰！”

“轰！”

……

轰隆隆的巨响很快就传遍了整座湫城，好似地震一般，狰狞的裂缝从城墙往湫城内部迅速延伸。

仅仅只是一瞬，就有三十余人惨死当场！

蛟龙周身的电光散去，此时的它整个缩小了十倍有余，但依然还有三十丈长，只见它张开大口，猛力一吸，空气中似乎有魂魄在惨叫，不多时，蛟龙身体上破碎的鳞片已然恢复了一成！

“嗷！”

蛟龙仰天怒吼，它再次化作电光疯狂地摧毁着面前的一切，石屋被巨力横推，原本是要庆祝春元节的彩灯彩纸无力地挂在废墟上，一个又一个湫城百姓死去！

天地被蛟龙的暴虐行径激怒了，又是一大片乌云涌现，甚至隐隐出现了一层红光，电光在云间穿行，很快就有天雷夹杂着朱红色的天火从天而降，笼罩住了蛟龙。

蛟龙身体上的鳞片此时已经恢复大半，它大口大口吞吃着四周刚刚出现的死者魂魄，这一道远超之前雷劫的天罚仅仅只是在它的鳞片上留下了烧焦的痕迹，但是不断补充进来的死者魂魄却让蛟龙以更快的速度恢复。

“啊！不要！”

“小莲！你不能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