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席问史(1/2)
皮皮夏很确定,杨善真是个人物,这人外表粗豪,好像穷大方,实际上每一件事都做得极有利于他自己。
救济灾民看似靡费,却将他的名声在灾民中广为流传;救下迫不得已当偷儿的半大孩子,不仅有了好名声,也多了个对他死心塌地的感恩者;收拾天怒人怨的保安队长也是削了地方军阀的名望,让其失了民心和公信力,可反过来,这些民心和公信力可不就到了杨善真身上?
再加上一路观察,皮皮夏发现,那些武装家丁手里的武器比那白狗子带的人可好多了,怕是这位爷已经不怵那位大帅了吧?
更重要的是,已经在地方上呼风唤雨的巨擘,并没有因此膨胀,在外人面前礼贤下士姿态依旧摆得非常足,其他不说,带着他来运来楼后,完全没有敷衍了事的样子,好酒好菜那是可着劲招呼,殷勤和蔼,让人如沐春风。
这位杨大善人,恐怕其志不小啊!
这些猜测在皮皮夏脑海中不断翻滚,一旁的黄雪梅到是没心没肺吃得欢快,不识愁滋味的孩子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也算熟了,皮皮夏放下筷子:“承蒙杨大善人款待,脸面十足,在下不甚感激,不过这番礼遇实在是过了,在下有些遭不住啊。”
杨善真摆摆手:“哪有那么多弯弯绕?我是真心替那位孩子向皮先生请罪。”
皮皮夏自是不会信这话,他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对方可能是对自己产生了误解,以为自己和洋人有什么瓜葛,想要让自己帮忙联络一二。
这可不是无端的推测,近代的华夏大乱,根源在于全球竞争态势下,旧观念已经不顶用了,无论蛮清还是袁蔚亭,都无法应对危机,最终导致军阀割据。
这些地方军阀,哪一个的背后没有洋人的势力在掺和?
这西北虽偏僻,若杨善真有心,怕也逃不过这个念头,而皮皮夏和黄雪梅的这一身,显然与“洋”字关联很深,有枣没枣,都先打一下试试也不出奇。
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皮皮夏朝杨善真拱拱手:“杨大善人,这脸面您给得太大,在下受得惶恐,不做些什么,怕是于心难安,有事儿能助得上力的,您说!”
这年头的人们还不像后世那样爽快直接,讲究一个直在曲中,万事要有默契,不说破,事涉利益的时候更是如此,哪怕是草莽英雄也玩这一套,所谓切口就是这么来的。
说白了就是装逼。
不过话说到一定份上,再装那就是傻逼了,杨善真一拍手:“好,皮先生痛快,杨某也就直说了,这眴卷城和周围一片地方,杨某还算说得上话,可地方穷困,心急如焚,更不用说泱泱华夏,千疮百孔,但凡有志之士,谁人不痛心疾首?然而杨某出身草莽,才德不具,茫然不知所措,看先生仪表不凡,见多识广,怕不是留学过西洋的,知晓世界形势,因此想问个前途,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皮皮夏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好说,在下的确对西洋有些了解,先生想问什么?”
杨善真神色凝重起来:“听闻西洋列强,但凡强大者,必有强势之君主,但凡改革得力者,必有英明之王者,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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