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嫁给傻子当老婆》（1/2）

如果夏果没去上大学，而是听爸妈的话在老家乖乖嫁人，大概现在孩子都有了吧。

一

“嘿，夏果！”一名******的中年男子朝远处的田畔里叫道。

名叫夏果的女孩从棉花树里抬起头来，寻着声音望过去:“是老师吗？”

她伸手拨了拨头上的草帽，努力看清楚远处的人，想确定自己有没有没听错。

“真是老师啊！”夏果连忙放下手里刚摘的棉花，扔进筐里，在衣服上揩了揩手，向自己的老师迎了过去。

老师看上去格外激动，又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嘴巴抖个不停，话也说不清楚了，只是吭吭吃吃地说着“录取”“录取”。

二

夏果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上大学的机会。

跟着老师去了学校，领回来了通知书，夏果却不敢回家。

她回到棉花地里，把木筐里的棉花掀起来一层，还没打开的包装精致的信封就放了进去，然后重新掩上棉花，藏得严严实实的。

一切做好，她又继续摘起棉花。

下午一晃而过，天边的云彩慢悠悠地驶着，就把太阳给载下了山，夏果得回家了。

家里，年迈的父母正在院子里就着晚风吃着饭。

三

“等下过来吃饭！果儿。”夏果的妈妈身体很不好，以前就落下了病根，基本上不能下地干活。

“嗯，妈。”夏果点了点头，朝里屋走去。

“回来！”夏果的爸爸阴着脸，像是要打雷的天。

夏果知道还是没瞒得住，但还是强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爸，怎么了？”

“你考到了大学不该庆祝庆祝啊！我还以为你考不上呢！”夏果爸爸是个典型的乡下汉，脸上藏不住想法，脾气非常大。

“老头子，别说了，果儿刚回来。”夏果妈妈帮她说着话，随后，转向夏果:“下午你老师来家里了，你考到大学的事他都告我们了。”

夏果低下眼睛，盯着地面，不去看爸妈的脸，就这么望了好久，耳边慢慢安静了，她的心飞出了这小村庄。

四

夏果出生在这个不偏僻的农村，村里却很少有女孩能读到高中，“女孩天生笨”乡里总是爱把这句话挂嘴边。本来她应该读完初中就不念的，她争了很久，才让她爸妈同意让她继续读高中。

她今年已经十八周岁了，按照村里人的说法，是该生孩子的年纪了。

夏果却不想嫁人，她觉得嫁人得嫁自己喜欢的。

夏果明白自己父母不可能再继续供自己读书，她做了很多打算，想打工挣够学费，可都落空了，几经挫折，本来她想放弃了，直到老师帮她申请了助学贷款。

夏果是她班上唯一的女生，也是最不可能考上大学的末等生。

“老师喜欢我吧。”高考前夕，夏果隐隐感觉到了老师对自己有一些奇怪的情愫。

今天下午，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五

夏果爸妈始终不同意她上大学，因为她真的成绩很差，村里也出过女大学生，但那都是考得非常好的学校，而夏果真的是考上大学都让人意外。

“又不是啥子好学校！读什么？”夏果爸爸重重地一拍饭桌，把夏果给拉回了现实。

“可我已经申请了助学贷款，不会给家里增添负担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夏果忍不住大哭起来，边哭边争辩道。

“老头子，就让果儿读一年吧，就读一年。”一直在替夏果说话的妈妈也做着最后的努力。

“……”农村老汉终于有些服软，停住了腔，不再开口骂她。

“果儿，你也说一声是，就读一年。”病殃殃的妈妈在积极地调解矛盾，和着稀泥。

夏果想了想，哽咽着同意了:“就读一年试试。”

“那就读一年吧！”农村老汉拗不过两个人，也就妥协了。

六

夏果坐上了往远方去的火车，她知道终点站，却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

来到大学第一天，她其实没感觉一点儿自卑，反而觉得大家都一样，来自穷苦人家。

“大学真奇怪，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还以为都是打扮青春靓丽的呢。”一群男生勾肩搭背，在一起海聊。夏果听到，深以为然。

来了没多久，她就认识了一堆新朋友，大家很快打成一片，其乐融融，她觉得这里比起高中还要好上许多。

七

如果没遇上那个男生，她大概就这样念完一年就退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