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城之前（1/2）

数日奔波。

沈七夜一路上都在回忆水镜师太这个人。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听母亲说过，华山派的水镜师太帮过沈家多次，算是他们沈家的大恩人。就连他刚出生的时候，水镜师太都在一旁看着。

所以他刚到水镜师太面前的时候，甚至有些莫名的亲切感。

沈七夜是没有机会询问父母自己小时候的事了，但他可以问水镜师太，而且水镜师太也一定会告诉他。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把握，大概是因为救他的人是白翎，而白翎又是水镜的弟子。

一个衣着朴素的老道姑缓缓从大殿走到前庭的空地，走到沈七夜四人面前。她的步子很慢，慢得让人觉得她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这步子却又很沉稳，很有力，甚至比一些年轻人还要有力。

“你来了。”水镜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沈七夜问道。

“沈家的小子脐带都是贫道剪的，自然不会认错。”水镜笑道。

沈七夜也笑，说道：“师太能否和我说说我家当年的事，还有我为何会生在华山？”

“你们沈家，就是麻烦太多，仇家也太多。”水镜没了笑意，声音带着些苦涩。

“当年你母亲快要临盆，适逢她镖局的仇家追杀，机缘巧合下和你父亲逃到华山，这才认识了贫道。本来你父亲想在你出生后就带你们母子离开，以免拖累华山派。可你硬是不顺着他，在你娘的肚子里闹腾却不出来。最后拖了七天七夜，才拖得你爹一气之下随便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沈七夜苦笑：“还有这事。”

“你们那些仇家本来想攻上来，好在华山奇险，只能作罢。自打那次以后，对于沈家，贫道能帮的总会帮上一点，直到你六岁那年......”

水镜没有说下去，沈七夜却坦然笑道：“我六岁那年师太也不在京城，就无需自责了。”

“如今我也只能寻找沈家遗孤的下落，叫我这徒儿去帮帮你。你一定想不到，从你被慕容家的小姑娘下毒，我这小徒儿就一直在暗中跟着你了。只是不知道之前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水镜说道。

“那可真是想不到，严师出高徒啊。我这几年过得不错，有劳师太挂念。”沈七夜笑道。

水镜说道：“罢了，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想来你这一身本事独自进无日城也无妨，让白翎找你倒是我多事了。”

“师太言重了，有个美人在侧，查案什么的总归会轻松些。”沈七夜笑道。“况且若不是白姑娘，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水镜笑笑，说道：“我这徒儿确实生得漂亮，只可惜我听说你好像看不清了。”

白翎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好像没有因为沈七夜的话开心或者不开心。

萧逍在一旁却是按捺不住，说道：“师太，你们有功夫在这闲扯，不如先讲讲进无日城我们要注意些什么？”

“萧神医说笑了，贫道又没有入过城，怎么会知道这些？”水镜说道。

萧逍被这句话噎住了。

“叫你们来，不过是想确定沈家小子平安无事。说到担心，怕是城内的那些二三流杀手要先担心你们几个。”水镜笑道。

“不过还是有个人，你们要格外小心。”

“枯手摘心？”沈七夜问道。

水镜缓缓皱眉，说道：“他的可怕，就在于没有活人能够描述他有多可怕。坦白讲，无论白翎还是我，都没有把握能在一招之间胜他。”

“一招若不胜，胜的怕就是他了。”沈七夜说道。

水镜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钉子能否在一招间胜他，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有正面冲突。”

“等等。”萧逍说道。

“所以我们千里迢迢来趟华山，就是为了知道这无日城主惹不得？”

“不至于。”水镜笑道。

“的确，不至于。”沈七夜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