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厕筹（1/2）

上元过了又要开始上学。今天洗心听五爷讲着讲着突然有了便意，便对五爷说：“爹，心儿要更衣。”

五爷道：“去吧，让凝露陪你去。”

洗心拉完粑粑让凝露进来给自己擦屁股。为什么这么不要脸，要凝露给他擦屁股呢？因为他那双胖胖的短手够不着啊！好在家里的厕所是坐便式的，不然这双短腿蹲久了，洗心觉得自己会掉进厕所去。《左传·成公十年》便有载：“晋侯如厕，陷而卒。”一代霸主晋景公上厕所拉屎，不小心掉到粪坑中溺死了，冤不冤！

当然这坐便也不是前世奢华的陶瓷马桶。立两块打磨得比较圆润的石条，中间空着，可以坐在石头上便便。已经很像马桶啦。石条上面还有花纹，可以用水冲洗，惊喜不惊喜？其实古人奢侈起来也是蛮拼的：

《世说新语·纰漏第三十四》里说：“王敦初尚主，如厕，见漆箱盛乾枣，本以塞鼻，王谓厕上亦下果，食遂至尽。既还，婢擎金澡盘盛水，琉璃碗盛澡豆，因倒著水中而饮之，谓是干饭。群婢莫不掩口而笑之。”即是说，王敦刚和舞阳公主结婚的时候，上厕所，看见漆箱里装着干枣，这本来是用来堵鼻子防臭的，王敦以为厕所里也摆设果品，便吃起来，竟然吃光了。出来时，侍女端着装水的金澡盘和装澡豆的琉璃碗，王敦便把澡豆倒入水里喝了，以为是干粮。侍女们都捂着嘴笑话他。

又如，明代著名八卦男顾元庆在他的《云林遗事》里扒元代著名洁癖男倪瓒：“其溷厕以高楼为之，下设木格，中实鹅毛。凡便下，则鹅毛覆起，一童子俟其旁，辄易去，不闻有秽气也。”倪瓒家的厕所是一座非常高的二层阁楼，底下有木格子，填铺着洁白的鹅毛，倪瓒拉的便便一落下来，就被鹅毛裹住，旁边守着的童子马上将鹅毛除去更换，上面便便的倪瓒一点儿臭味也闻不到。

土豪的世界洗心不能懂，替楼下换鹅毛的童子揪心。

当然，洗心这会儿最揪心的还是他嫩嫩的菊花正在被“厕筹”摧残。所谓厕筹就是干屎橛，一根小小的宽扁木条或者竹条。这硬邦邦的触感，关键是，擦不干净！

真是想念前世软绵绵的卫生纸啊。这年头用普通的纸擦屁股都是个奢望。纸虽然不是奢侈品，但用纸擦屁股这种行为却是奢侈的，写了字的纸更是神圣的，用写了字的纸擦屁股那是犯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