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障目（1/2）

回去时，云归房间的灯依旧亮着，能听见云归和二哥小声的交谈声。

只听云归道：“如今诸事繁杂，时间又仓促，婚礼的事情还要你帮忙。”片刻寂静，然后听二哥道：“好。可是这么大的事，你还是自己去和她说吧。”

心里如浸了蜜糖，我慌忙停下脚步悄悄站在了门外。当年我进入楚宫，就是为了成为云归的妻子。只是，那场还来不及举行的婚礼，终是被宫变的惊涛骇浪所毁去了。

死亡，流离。终于，我们还是等到了彼此约定的天长地久。

我等在门口，但云归和二哥他们也没有再交谈了。我又站了片刻，这才若无其事地一边假装刚走过来一边道：“我回来了。”

二哥刷地站起身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反常，但知道他是担心我，也就没有深究，歉然低下头道：“我刚到……”

二哥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这才无奈地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你怎么还是这么胡闹。”

我低下头继续装可怜：“我错了。”

二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回身瞥了云归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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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我和云归两个人。

我站在书案前，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心不禁又甜蜜又慌乱，但云归没有说成婚的事，而是有些生气地道：“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甚少这般语气严厉地对我说话，我忙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他是皇子，我也只得随他……”

云归将手里的笔重重地放下，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道：“宣逸是小孩子，你也是吗？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我只是看着他和二哥的身影觉得有些难过，所以才会跟随宣逸离开，但心里的这些纠结我不想告诉他，让他觉得我小心眼。

我小声地道：“对不起，今天是我太任性了。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依靠你和二哥保护的小女孩了，我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云归道：“我宁愿你一直都是初见时的那个小女孩，不要有这么平静的笑容，这么多的坚强隐忍。你来了这几日，我却从来没有见你像当年那样地笑过，你知道我看着有多难过吗？乐儿，你只需要永远单纯快乐就好，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我看着他眼里的忧伤，只觉得一颗心都浸在水中，窒息一样的难受。

他继续道：“如今姜国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太子党和公主党的新旧势力对抗激烈、暗潮汹涌，我和许临已经身在漩涡之中，也就必然会牵扯到你，你务必要小心。”

“我有一件事问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站定，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你们已经跻身军中，将来必能亲手报得大仇，为何还要参与这姜国内斗？党派和皇位的斗争，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这一点没有人比劫后余生的你们更清楚。”

目光刹那交汇，云归本是打算站起来，听到我的话动作却是微微顿了顿。那停顿极短，然后他说道：“因为不斗，就什么都得不到。姜国如今太子一党独大，背后有三大世家的支持，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

“那你为何要站在长稽公主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