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圣旨(1/2)
云归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一个女孩子,就知道和这样的江湖人鬼混,学来这些习惯,大半夜地抱着酒坛子喝酒,成什么体统?”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我这样无缘无故的发脾气。酒一瞬间就醒了,愤怒委屈在脑中变成了炽热的火焰,淹没了我的理智。
我说:“体统?别用当年的那一套来要求我,你还当是在以前的地方么?江湖人怎么了,至少比你们这些每日只想着阴谋算计的人好。”
他愣了一下,语气里的怒气更胜:“几年不见,你的脾气倒是见长。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你和许临了。”
“这关二哥什么事?这么多年,朝堂也好,战场也罢,他都陪着你出生入死,你还要怎样?”我冷冷地说。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再不看我一眼,愤然转身径直离去了。
院中又只剩了我一个人,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出现过。唯有那一地酒坛的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告诉我那场争吵确确实实存在。
以前在楚宫时,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争吵过,更别说这样冰冷的对话。但是来到姜国后,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几次了。
刚才看着他送我的这满架紫藤,花影月光,我明明在想,要是他能在这儿陪我该多好。可是他真的来了,我们却是争吵然后不欢而散。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明明是为他而死都在所不惜的,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相处呢?
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命运无常,很难保留当年温暖平和的心境了?
还是因为年岁渐长,骄傲战胜理智,时刻记得维系自尊,慢慢变得不肯示弱不肯低头了?
这一刻我已经开始察觉,我们渐渐难以用真实的样子面对彼此,而我们最开始的相爱恰恰是因为,在无奈的伪装下面我们只对对方袒露真心。
可惜,终我一生我也没能参透这变化的原因,只能将其归咎于命运的无常,岁月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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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一个上午,我再次见到了董清浅。她没有叔伯兄弟可以依靠,母亲的娘家也没有人了,前不久她母亲突然病了,好在有二哥帮忙,这才度过难关。所以,如今她母亲的病有了起色,她便专门过来道谢。
她站在二哥身边,一脸歉意地看着我:“上次见面,真是抱歉……”。
我道:“是我的错,我当时穿着男装,也没解释一下。”
她这才羞怯地一笑:“之前许大哥说他没有兄弟,所以我当时吓了一跳。”
我拉住她的手臂:“好嫂子,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我二哥的?”
她顿时红了脸:“你……你说什么呀,没……没有的事。”
二哥脸也红了:“小妹,瞎说什么呢?胡闹。”他本想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却被唇边浮出的一丝笑意破坏了。
“我不闹我不闹,我叫你清浅,行了吧?”我忍住笑对董清浅说。
她轻轻地点头,眼光瞟了一下二哥,脸又红了起来。
世界上有一种女孩,她们从小就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家庭并不显赫,所以宗族的责任义务与她们无关,那些上层社会的虚伪残酷也离她们很远,普通的书香门第,足够她们过着吟诗弄琴的生活,足够她们被所有的人宠爱着长大。
曾经在临州时,我也有这样的朋友,她们的柔弱单纯是浑然天成的,那是上苍给予的馈赠。如果我一直生活在临州,是不是也会成为她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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