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生存还是死亡，可以选择（2/2）
”嘿嘿......我想说你们聪明，可是有时候你们又太笨。“他放缓步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后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某一天突然发生巨变，不是吗？就在她到来的那天。“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没有任何事情逃得开这条守则。无因便无果，纪易安没有返回深山，她手下的怪物便不会躁动不安擅自出寨；怪物没有出寨，刘文昊便不会失踪，古寨的秘密也不会暴露人前。
就在邵栗进入别墅的那天，天道轮回已经悄然开启。
刘文昊为什么想杀死邵栗？因为......因此而死的人最为明白，故事在那个时候划上句号，是最完美、也是最有益的结局。可惜......他终究心软。
从前不懂，经海马爹爹这番点拨，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只是他们从未将邵栗进入项目组与这些事件联系起来，如今仔细回想，刘文昊果然是在邵栗进入山里的第二天失踪的。
不过海马爹爹说错了一点，这一切不是因为邵栗，而是那个不起眼的楠楠。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可惜来不及细问。眼前形势严峻，海马爹爹悄无声息的进入这个几乎封闭的洞中，实在令人惊讶。这也恰恰昭示着他们的处境何其危险。
已经有一个人，凌驾于纪易安之上了，凌驾于他们几人上阵也打不过的纪易安。
海马爹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这样一想，他们才发现......根本没有见到海马爹爹出手过，一直以来迎战的都是阿困，受伤的也是阿困。
海马爹爹实力如何，他们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却能猜测。海马爹爹是纪昆，是武将之后，世袭王爵，是虎符大将。
几人心尖颤了颤，也许海马爹爹一个，足以干翻他们所有人，若他还带了帮手，当真是站在黄泉路口了。
“可满坑的人，不是因为我而死。”邵栗望一眼楠楠微动的嘴唇，再次开口道：“我是否回来，都是你杀了他们。”
海马爹爹的目光望向纪闲云，缓声道：“因为时机到了，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纪闲云被他嗜血的眼神一扫，浑身汗毛立气，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让他很不舒服。
纪易安那句话已经使他十分在意，再附上海马爹爹的眼神，似乎他心底那点小秘密早已被人看穿，脸上一阵阵难堪。纪昆不止一个？他暗想，越想越惊心。
海马爹爹脚步不停，很快从水面踏上耳室，他抬起脚，耳室里便响起了尸蚕从鞋底脱落，掉进水中的“噗通”声。
莫月白和纪闲云站在最前，将其余人揽在身后。莫月白背上已经背上箱式火焰喷射器，纪闲云手中则是提着一个便捷式的，他的背着还背着那个大包，里面装着纪易安的头颅。
“你们很怕我？”海马爹爹兀自坐下，烟杆在地上敲了敲，又将烟嘴含在了嘴里。
他还穿着那身粗布衣服，神情淡然，仿若一个乡下农家坐在门前抽烟的老头，可众人已经知晓，他的身体里装着一个十几岁的灵魂。只是那缕孤魂历经百年，早已磨得比眼前的老者还要苍老了。
楠楠呆呆看着海马爹爹，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脸，问问他近来可好。
可她不能说话。邵栗代替她开口，为的就是不将真相告诉海马爹爹，也许是为了他们自己，但她愿意理解为这是在保护她，哪怕是自己安慰自己，她也希望这是他们对她的关怀和爱意。
她两眼圆溜溜的盯着海马爹爹，直到海马爹爹与她四目相对。
莫月白席地而坐，坐在海马爹爹对面，点燃一支烟，反问他：“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怕死’，”海马爹爹轻咳一声，皮烟味道从他口中喷出，“怕死是没有用的，寨子里的杂碎，没一个不怕死，可他们还是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杀了他们。”莫月白深吸一口烟，呛得冒出些许泪珠，脑中隐隐作痛，仿佛这几声咳嗽咳得脑仁都麻了。
“不是我，”海马爹爹手中的烟斗指向邵栗，“是她。”
“一切都是个游戏，一个疯子的游戏。”手中的烟杆再次敲向地面，他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这个女娃留下，你们走，或者......一起死在这里。”
纪闲云也坐了下来，颇有谈判的架势，他觑了一眼楠楠，道：“若是选择全部一起走呢？”
“嗬......”海马爹爹笑出声，苍老的嗓音如同蒙着被子点燃的爆竹，喑哑暗淡，他用这种声音嘲笑纪闲云的天真，缓缓道：“我本意不想让你们死的，毕竟你和我......还有那么点渊源。”
“所以我几次提醒你们，可你们像瞎眼骡子似的往里闯，走进来，就别怪出不去。”海马爹爹口气中满是讥讽，讥他们天真无知，讽他们不自量力。
听见这番对话，邵栗松开楠楠的手，坐在了莫月白身边，开口道：“你是什么意思？二号坑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存在，古寨里数百人口早已仙去，为何是我造成的？”
海马爹爹疑惑的目光在邵栗身上流转，两分钟后才将探索的目光收回，似乎是自己找到了疑问的解答，他点点头，吐出了两个字：“蛇巢。”
纪易安培育的蛇巢。
楚羽在一旁听着，却忽然浑身一震，心里十分惊异。他也坐了下来，坐在纪闲云旁边，急急问道：“满山的蛇是人工养植的？”
山里的银环蛇数量从他们进山伊始就处于不正常的水平，完全超过环境承载力的蛇共生在这片土地上，天诚因此钻了空子，抓了一批批的蛇进行实验。
他们人工养了一批蛇，而这批蛇，原本也是人工养的？
海马爹爹没有回答，却已有好几道目光望向了楠楠。
她不是善类。每个人的脑中都在叫嚣着，她不是善类！
他们现在腹背受敌！
“纪易安！”纪闲云忽然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培育了银环蛇，利用毒蛇杀死村民，再用村民的尸体喂养尸蚕，将他们制成怪物？”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却是实实在在的质问，每一句掷地有声，狠狠敲在楠楠的胸口。
邵栗微怔，她回过头，望见同样一脸诧异的楠楠，以及她缓缓张开的嘴。
“是。”邵栗说。
“抱歉......”纪闲云缓缓转过身，火焰瞬间喷出，直直朝着楠楠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道火焰朝着海马爹爹喷射，炙热的火光冲散穆骁和贺珏，烤得他们满脸通红。
耳室里变得危险而明亮，莫月白和纪闲云两人手中的火焰喷射器朝着纪氏兄妹二人齐齐发射，将他们瞬间包裹在火海之中。
“抱歉......”纪闲云低声喃喃，“我们不能与你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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