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污秽（1/2）

林璐说，每天晚上，当陈思明出现后，她的精神总会崩溃，哇哇大叫个不停。家里的保姆听到声音后，会上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但除了林璐，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此事发生的频率多了，保姆也害怕了，她感觉林璐有问题，不敢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于是就离开了。

我想起那个保姆跟我在公交车上说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于是，我又问她：“你为什么会认为陈思明是被他妻子杀害的？”

林璐一扬眉：“这个不难判断，我跟陈思明的事儿被他老婆发现了，她怀恨在心，想让丈夫离开我，可他丈夫不愿意，于是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她就杀了陈思明。”

这个情节很俗套，任何蹩脚的写手编剧都能信手拈来，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符合常理的推测，按照林璐的说法，陈思明老婆确实是最值得怀疑的。

正想着，楼上又发出了一个声音，这次林璐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让我自己坐一会儿，然后就上了楼。

我问她要不要我陪她一起上去，林璐回头说不用了。

独自坐在楼下，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又嗖嗖刮了过来，有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于是那个穿着睡衣的男人。

此刻他还是端着那杯水，慢慢走到了阳台边上，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阳光从外面透进来，他看起来气色很好。

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他很认真地阅读起来，我朝他一步步走过去，他瞥见我过来，合上了书。

抬头看向我，他说：“你，能看见我？”

“当然。”

“我是鬼，你知道吗？”

“我知道。”

“那你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

……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了，见他不再继续说话，于是又开口道：“你就是陈思明？”

“是的。”

“你是怎么死的？”

“……”他顿了一下，眼睛左右晃动着，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死了，莫名其妙的。”

说到这里，他拉开睡衣，我看见他的胸口正中间，果然有一道很大的伤疤，触目惊心，虽然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但还是看的出，那一刀子下去非常得用力。

陈思明的伸手轻轻触摸着伤口：“当我只记得，这里很痛，很痛……然后，我就死了，醒来的时候，我在一条山林里游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一路往前走，那条路好深好长，我怎么走走不出去……”

“后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

听到这里，我的脑子突然间像是要炸开一样，又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正要问什么，这时，楼梯那边传来了声音。

陈思明也朝那天看了一眼，身子开始一点点隐退变淡，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林璐的声音从我后面传过来：“你在那儿干什么？”

我转身，故作轻松地一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