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故乡在我永远是小孩(1/2)
故乡在,我永远是小孩
这个炎热的假期,正如网友说的一样‘有点忙’。‘忙’指的是我总在旅途中。在上一周才结束的旅游中,我被晒黑的如同去了非洲。双手前所未有的黑,而且右手因照相晒的更黑。
本想好好缓一下,却接到胖五叔的电话,立即决定起程回老家。五婶是我堂叔家的,在我换牙的年龄嫁到我们这个大家庭中。我在老家和返回探亲的日子里,五婶的家都是我在最爱去的地方,五婶也给我母亲般的关爱。因此,当接到五叔的电话后,我没有丝毫犹豫就动身了。
西安到南阳不通航班,那么回家的方式要么开车,要么坐火车。论证后决定当日晚坐火车回去。没想到只能买到硬座。从西安到南阳有七个多小时的行程,想到要坐这么久我就心慌了。
说到‘必须’,其实就是无法割舍亲情的召唤。
说来也伤感,上一次回老家是八年前了。这几年我若回故乡,必是送亲人在世间最后一程。好像除此之外,再没事情能使我动身起程。
在故乡所有的亲情中,牵扯最大的是我的奶妈也是我的娘。奶妈是世上最爱我的人,老人家虽然离世多年,音容笑貌始终在我脑海中,我很怀念并想念她。凡回故乡必前到去祭拜。只是我从未在墓前落过泪,相反总是喜悦的。当我走向墓地时,总能感觉到娘像活着时一样,慈祥的看着我笑着。因而,我也是笑着的。然后我说:娘,我来看您来了……
这一次也一样。在南阳下车后见到接我的同学,就告诉他:你今天先送我到奶妈的安众村,然后你就走,我决定从安众走回高庄。
同学大为不解:你走那么远的路干啥?
“不远,这条路从我出生第四个月开始,从抱着到我自己会走,整整走了16年。我今天一定要重走这条路。我这次专门带着相机回来的。”
同学:犟的没法说,这么热天你走啥哩?
烧过纸后,我就这么走了。重新走到这条路上,我是激动并兴奋的。从安众通往高庄的这条路,现在只是比当时宽了一些,铺上我们当地特有的‘撂姜石(音)’后路平了。路依旧,村庄依旧。走在路上的我也依旧,时时感到娘仍像过去一样,站在安众村的路口远远的望着我,直到我走近前盐头村,娘看不到我的时候。
因此,当拐向通往前盐头村的南北路时,我下意识的回眸,向娘过去站立方向望去时鼻子就酸了……
娘也许会想不到n多年后的今天,我会依旧是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她若知,一定会是开心的。
我不能让娘看到我哭了的。于是,我扬起头让自己笑了。
这条我走过15年的路,今天看上去与过去一年,路旁仍是长势喜人的庄稼地。只是作物略有不同,现在到处能看到花生地。而村庄几乎没有变化,只多了些两层楼房。
当那座小桥出现时,我一时不知所然:怎么这么快走到了高店村?
小时候从安众走到这里得需好长时间的。而且走到这里我就害怕,总担心从桥上掉下去。现在这种担心一点都没有了,河已干涸只省下这座石桥了。这么快就走到了这里,表明我长大腿长了。
我有意从高店村里穿过。因为从过去那条近路走时,我仍像小时候一样很害怕,坟地太多了。
穿过村子,高庄村就看到了,远远望着心里就激动了。向我爷爷家的方向望去时,整齐高大的两层楼让我感到陌生了。过去看到的是村头我爷爷家的房子。
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从后面有个骑电摩托的人从身边经过时,停车回头看着我说:是朵儿吧,你回来了。
哦?我定睛一看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啊,是我小学时的班主任王老师!
我赶忙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快步向前鞠躬:王老师,是您啊!
这时后面的一位同样骑电摩托老人说:我也教过你的。你还记得我么?
我回头一看,这位瘦瘦的老人只是似曾相识。王老师说:他是周庄的周…..
“您是教我化学的周老师,我想起来了。只是你怎么变化太大了,那时你可是当时学校里的帅哥啊!”我发自内心的说,因为现在的老师是缩小版了。
周老师说:多少年都过去了,现在我都退休了。
他们都是来参加同样的事情,我家的叔叔们都是老师,胖五叔是教小学的。后来,又见到了小学时教过我的所有老师。
王老师让我坐在他的车后,带着我。我本不想坐,担心掉下来。再说了,离我五叔家不远了。坐车到门口有点情绪上倒不过来,我哭不出来可怎么办。
可是王老师不由分说,将我的东西压在了车子上,然后说:坐上。
呵呵,学生再大,在老师面前也是小学生。于是,我服从命令,乖乖侧坐在了老师的车子后面。心想,这待遇当初做老师学生时,那可是梦都梦不到的啊。
后来又见到我的几位小学老师,我都是正哭着立即擦干泪,然后最快的走向前鞠躬问候。我的白发苍苍的老师们都会挺直腰板给周围的客人说:我教过她几年。
回到了出生地,也就溶入了原生态的大家庭中。长辈们叫我的乳名。叫我更多的是二姐(排行第二大)。长大的弟弟妹妹们,仍像过去样护着我,谁要过来说我一句什么,他们都会过来帮腔。
可是,我更多感受到一种让我最终受不了的关心。那就是现在农村生活好了,前些年回来我就发现,村里人都成了胖子。他们胖了,看我就奇怪了。从第一个人遇到的远房婶子,她就是表情惊讶的说:娃啊,你咋会瘦成这样了?
我会解释:我刚从外面旅游回来,晒黑了,所以显瘦。
然而,这种惊讶是遇到十个人,十个人说,遇到多少人多少个人惊讶:你咋瘦成这样了?你看你脖子上的骨头翘多高啊!你小时在家时可是胖乎乎的啊!
唉呀,全村人见到我都这样说。听他们都说我瘦,我心就烦了,感觉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因为不停的听到说我瘦的不成样子,本来不吃主食的我,这几天大馒头一个一个的吃,希望赶紧胖起来。吃馒头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家乡的新麦子馒头实在好吃。而老家的人对我长相、始终停留在16岁离开家时,爱吃馒头的胖姑娘样子。
我想起前一次回来大家这样说我时,我五叔先坚持不住了说:现在就兴瘦,你们不懂。
心里也明白这是老家人关心我,如同我看到乡亲心就热一样。比如那天走在通往前盐头的南北路上时,看到一位老年盲人,光着脊背在路边一溜红薯秧中摸索。这溜红薯秧种的很有意思,是沿路边和玉米地头唯一的一棵笔直的种过来。
看到盲人艰难的样子,心里就不安了:来,我给你钱,你快装好了。
他听到后表情庄重大声坚决的说:你给我钱干啥?我不需要,我不认识你,咋能要你的钱。
盲人老乡的话实在让我震惊:你拿上吧,我是这里的人。
他:我不要,我又不认识你。要了你的钱,咋报答你。既然报答不了你,我就不能要,那你是谁,在哪里住?。
“我是高庄的,你不识我。”我用完全纯正的家乡话说,只是自己都好奇怎么又会说老家话了?前些年回来时都不会讲了,和家里人交流全是普通话。
“哦,你是高庄的,某某是我老表哥,你认识不?那你是谁家的,告诉我,我好报你恩。”
听到他认识我们村里的人,感到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是谁的子女了:“我是在外面工作,就这么点钱,用不着报答。你快拿上吧,装好,别丢了。”我没有说多少钱,担心说了他更不要。
“我就是不能要。你不说在哪里住,我没法还你的恩情,不能要。“他说着又在红薯秧里摸索。
他这一次摸索,我看清他在做什么了。
太神奇了!原来他是在拨草。看到他身后拨过的红薯秧子地后,敬意油然而生!简直是太神气了。也真是大家讲的‘老天爷不会饿死瞎家雀。’
他拨过的草后秧子里没有一棵杂草,而他前面没拨的则长满小草。他将拨出的草,不是乱扔一旁,而是一把一把整齐的放在路边,身后如同一条线一样直。从放在一边草的干燥状态表明,他已经拨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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