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无敌之论（1/2）

时间如同长河，无所谓起点，也无所谓终端，只有上游与下游之分，但其中的界限却是模糊的。

而历史则仿佛梦境，到处都是一片浓浓的迷雾，隐藏了太多的妖魔鬼怪，没有人能真正地看清里面隐藏的真相。

甚至，那种被渴求的真相可能都是血淋淋的。

众生在梦境中沉浮，修行者也在梦境中探索前路。

万事万物都在梦中衍生又破灭，或许连轮回都只是一场梦。

道，可能也亦是如此，又或者不是，无人知晓。

……

光，骤然亮起。

灵魂也仿佛在此时不再蒙昧，有了那点点滴滴，属于自己的意识。

狄蒙的意识仿佛陷入了长时间的停滞，不知是在思考还是什么，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一切的一切，都恍若永恒。

所有的灵性因子完成了最终的汇聚，淡淡的迷雾在弥漫，仅仅笼罩着数尺见方的区域。

“嗯？”

意识回归，狄蒙终于察觉到自身的诡异状态。

狄蒙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感应，与外界的肉身断开了连接，无法再进行控制。

数尺见方的迷雾中，轻微的波动在涤荡。

狄蒙瞬间意识到，这莫非是自己的灵魂？

灵魂是由这迷雾构筑而成？

还是说这迷雾仅仅只是灵魂承载的容器？

狄蒙暗自疑惑。

按照他的推测，体内有灵性因子汇聚，应当是在孕“神”宝物的催化下，激活了某个“故我”的烙印，从而实现某种特别的蜕变。

而狄蒙所走的路不信“故我”，这从他直接突破进入梦醴境就可知晓。

却没想到，在跨入梦醴境之后却仍旧有莫名的灵性因子出现，他还以为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呢。

难道只是自己吓自己？

还是说变化已经发生了？

一念起，灵魂波动四散开去，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其感知，那种清晰与深刻的程度比起亲眼所见更加细致入微，让人印象无比深刻。

这仿佛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狄蒙的灵魂悬浮在大海之上，而海底则潜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

准确的说，是先天源气。

难道说？

狄蒙的意识瞬间向上方感应。

顿时，一轮黑色的、边沿却带着细细亮白光华的大日在他的意识中被投射而具现。

狄蒙刹那明了，这是在他的魂海之中。

“轰隆……”

一道巨响骤然响起，其声震如霹雳。

魂海的空间瞬间动荡起来，竟有着不堪重负的意味，仿佛正在被某种不可撼动的无边伟力施加于其上边。

这种突发情况让狄蒙有些慌乱。

据禁忌者汎德里克所说，被具现成肉身的容器乃是不朽且恒定的。

凡俗生灵或许害怕肉身破损甚至毁灭，而修行者却不然，他们有种种办法去修复伤体。

而灵魂却是个人意识的承载，万万经不起丝毫的缺失，灵魂的缺失将导致意识的残破，记忆也将不再完整。

究竟是何等惊人的伟力？

竟能直接将力量降临在生灵的魂海之中，若这属于某种秘术，也绝对是绝世级别的。

魂海的空间被撕裂，狄蒙能感应到那裂口处有密密麻麻的空间碎片在碰撞。

哪怕是最微小的空间碎片的碰撞，所爆发出的威能狄蒙估摸着也达到了天梯之境，而一些空间流甚至蕴含着准神级别的威能。

这很骇人。

然而更让人心惊胆战的还在后边。

空间被撕裂的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神秘规则也在降临，缓缓构建成一个宛如通道般的存在。

仿佛贯穿了无尽时空，又仿佛是两段被斩断的古史被接续，狄蒙的魂海与某个未知的地方产生了连接。

其形状就像一个沙漏！

忽然，一道犀利的光掠过，从那未知的古地传来。

如同撕天的利剑，带着无坚不摧的意志，似乎可以斩断一切，那种信念与力量太骇人。

所过之处，无论大小，一切空间碎片乃至空间流都刹那间湮灭，化为虚无。

无可抵御！

这是神灵的力量吗？！

那道光亮起并传来的同时，狄蒙短暂看到了对岸的景象。

那似乎是一个不算很大的空间，正中央只有一古朴的石座与大地相连，宛如一体。

除了石座，那个空间再无他物，且就是那石座也呈现出一种风化的状态，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何等悠久的岁月，像是整个古史都曾在其中流淌过。

太古老太古老了……

那道光正是从石座之上亮起的，仿佛正有一个古老的生灵高坐于其上，俯视万界众生，任由时光流逝，自身早已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