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1/2)
直到这一刻,我才深刻地体会到记忆缺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哦……法克……
到底要怎样跳跃的剧情发展才会从“被机器人追杀”的阶段跳转到“进行入赘仪式”的阶段啊!这中间到底省略了多少故事啊!这真的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发生的事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缺失的记忆足足有好几天的分量啊!
“总……总之,让我稍微理一下情况。”我率先冷静下来,向鲁荆卿询问起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根据鲁荆卿的说法,我和瑀蛇、小妻一起被机关兽追杀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他,在他的帮助下免遭遇难。然后么……大概就是相互介绍一番,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鲁荆卿也知道了公输妻正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按理说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我和鲁荆卿联手寻找公输妻,帮助她解决麻烦,然而鲁荆卿却拒绝了让我掺和下去。他似乎是认为这件事是他公输家族的事,我这个外人没有理由牵扯进来。为了让自己多管闲事师出有名,我当时脑子抽风想出的理由是……
——“实不相瞒,老哥,其实我和您的妹妹公输妻已经私定终生了,所以这件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是不清楚当时的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看来……
特么的会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是脑子抽风神经短路思考回路脱线了吧!就算要找借口也不是这种借口啊!好好的一个见义勇为的光荣事迹怎么变成了妹夫与大舅子斗智斗勇争取入赘了啊!
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小妻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下意识地与我保持了五米的距离……
而瑀蛇……瑀蛇则是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重新变回了小蛇形态,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之后的事也不用过多赘述,大致就是为了证明我和公输妻相爱的决心,鲁荆卿提出了要对我进行考验——也就是所谓的入赘仪式,虽然不清楚是怎样的考验,但结果很明显——我被打飞了,就连刚才的记忆也一并被打飞到不知道九霄哪片云外去了。
……
……
“……”
“……”
我和鲁荆卿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这种时候……到底该怎么办呢……如果实话实说的话,我感觉自己很可能会被暴打一顿诶……
所以……
“大家都散了吧,这里有我就行,继续工作吧。”鲁荆卿率先开口,他招呼着围观的工人们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
虽然许多人还意犹未尽,但是鲁荆卿的话显然是不容他们这些当下属的置喙,所以他们都乖乖地散了。
见众人离去,鲁荆卿才对我说道:“小子,你说你和我的妹妹私定终生什么的,果然是假话吧?”
果然暴露了么……仔细想想的话,之前信口胡诌的时候,也只是为了留下来,不让自己被排除在外,所以压根就没考虑到什么逻辑性和合理性呢……
“抱歉……”我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算了……毕竟你护送小妻到这里,说明你不是什么坏人。”鲁荆卿叹了口气,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是我们公输家族内部的事,你一个外人,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果然,鲁荆卿那排斥外人的态度是十分明确的,这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既然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很可能卷入了什么麻烦的事,正常考虑不是应该尽可能集结力量去帮助妹妹么?当然啦,我是个普通人所以不被算在战力内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鲁大哥,你根本就没打算去帮助公输妻吧?”
“……”鲁荆卿斜眼瞟了我一眼,他又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说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一个外人……”
“我承认我和公输妻的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啦,但是……再怎么说我也是被她托付了她精心制作的机关兽的人,算是她的好友……”我看了一眼小妻,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说实话拆我的台。
小妻看了我一眼,虽然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出声,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说我说错了什么吗?
“朋友?”鲁荆卿不由得冷哼一声,“小子,你不会忘记了吧,你就是因为这个谎言被戳破才会慌不择路地自称和我的妹妹私定了终生。”
哦……法克!原来有这个前置条件所以我才会想出那种理由?
“可……可是正常考虑,连朋友都做不成怎么会跳跃到能够私定终生嘛!”
小妻适时地插话道,“根据本机储存的情报,原主人公输妻曾经宣言,只会将本机赠予她真心所爱之人。所以能够持有本机的人要么是意外获得本机的路人,要么就是原主人公输妻的爱人。”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喂!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之前没有告诉我啊!
我恶狠狠地瞪向小妻,而小妻则是毫不相让地回瞪着我。
“愚蠢!这个信息我明明早就告诉你了,而且之前你不是选择谎称自己是原主人的爱人么?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我真是看透你了,笨蛋!废柴!”
这……好吧,看样子小妻明显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提醒过我了……那么,这种时候我到底该怎么推卸责任呢?
我想了想……
哦……法克!这该死的记忆缺失!全部都是失忆的错啊!
“好了吧?小妻我已经收到了。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但是……一切到此为止了。”鲁荆卿如是说着,言外之意就是我应该离开了。
已经……到此为止了?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止步!还有好多事没有了解清楚,难道就让我袖手旁观么?
仔细想想……一定还有什么可以挖掘的地方……
“公输妻没有朋友。”
“是又怎么样?”鲁荆卿有些不耐烦了。
“公输妻是没有朋友的,所以在我带着小妻出现的时候,在你看来,我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偶然得到小妻的陌路人,亦或者被公输妻托付了小妻的她的爱人……”我努力分析着,试图从已有的线索中找出一个说服鲁荆卿的理由,“小妻也说过,公输妻是一个不理会世俗,只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的人,或许换个说法,她就是标准的宅女家里蹲,极少与人交流接触。正因为如此,你才会断言——公输妻没有朋友。”
“已经够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承认她没有朋友,可以了吧?快走吧!”鲁荆卿如是说着,同时催促我赶快离开。
“等一等啊,鲁大哥。”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根据小妻的表现来看,公输妻应该曾经与某个亲近的人许下过‘长发及腰’的约定,而结合你们所说的‘公输妻没有朋友’这一说法,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鲁荆卿默然,他不置可否,似乎是在等待我说出下文。
呃……大哥,你好歹给个反应行不行啦,这样子我也好判断自己有没有碰巧说中事实……
既然没办法读出鲁荆卿的想法,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把之前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的可能性说出来了。
“那个打算施展血炼之法的家伙应该也是公输家族的一员,也即是公输妻的亲人,是她所熟知的人,否则,以公输妻的性格,是不可能掺和到这件事当中的。”我装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表亲或是堂亲这一辈的亲戚吧?”
“胡说八道。”鲁荆卿终于开口,不过他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我的说法。
“是不是胡说八道还不一定吧?”我微笑着掩饰着内心的紧张,“你们是传承机关术的公输家族,可是身为兄长的你却姓鲁,身为妹妹的她却复姓公输……这是否意味着,只有家族中符合条件的人才能够继承‘公输’的名号呢?这次的事件……难道不是公输家族的内部斗争?目的么……应该是为了争夺‘公输’之名吧?”
“没有那种事。”鲁荆卿沉声道,那古板着的表情似乎看不出一点涟漪。
“如果不是关于‘公输’名号的内部问题,你为什么不去帮助公输妻呢?又为什么不允许我插手呢?对了,当我谎称自己和公输妻私定终生的时候,你表示只要我能通过入赘仪式,就能够插手这件事……这是否意味着,这件事只是关于公输妻,因此能够插手的只有有资格代表她的人?而且这份资格的要求十分严苛,哪怕你身为公输妻的哥哥,你也没有那个资格,唯一有资格的只有她的丈夫,而且还必须是入赘公输家的丈夫……”
“还真是有趣的说法,这话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们公输家族一样。事情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但是也没有简单到能够让一个外人插手。”鲁荆卿平静地说道。
但是……
他确实动摇了呢。
我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想不到这个偶然之间想到的可能性竟然就是真相。
我选择步步紧逼,因为从鲁荆卿的态度中,我觉察到了让他松口的可能性。
“我还听说血炼之法可以塑造完美的肉身,用于制作机关兽的话,恐怕能制作出实力不凡,而且外表与人类毫无差别甚至还没有任何瑕疵的机关兽吧?如果争夺‘公输’所比试的是机关兽的强大,那么……那个家伙施展血炼之法的动机也已经明确了呢。”
“……”鲁荆卿没有回应,他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一把揪起了衣领,直接提着我走了起来。
乖乖,看不出这家伙臂力那么夸张!丫的我还以为机关术者都是那种搞科研的弱不禁风的类型呢!
眼看着我就要被鲁荆卿提走扔出工地,我连忙抢话道:
“或许,那个与公输妻争夺‘公输’之名的人,正是那个让她许下‘长发及腰’约定的人,否则的话,她就不会要求我剪去她那一头长发!说起来,在古时候,表亲之间好像是能够结合的没错吧?”
“……”
“如果公输妻对那家伙仍有情愫,那么她未必能够全力阻止那个人。而那个人为了胜过公输妻都已经不惜使用邪门残忍的血炼之法,他对付公输妻可未必会手下留情,到时候……”
鲁荆卿的脚步加快了,毫无疑问,我说的话全部击中了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公输妻可是你的妹妹啊!她让我把小妻托付给你,自己去面对已经癫狂了的亲人的挑战……你身为哥哥,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
“够了!”鲁荆卿停了下来,他放下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你以为我不愿意出手吗!你以为我想眼睁睁看着妹妹身陷险境吗!我根本做不到啊!”
“不是做不到,而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我嘲讽的话还没说完,鲁荆卿就猛地一拳打在了我的小腹,我痛得弯下身子,过了好久才缓过气。
似乎是这一拳发泄了心中的愤懑,鲁荆卿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抱歉……我不该向你发火的……”
大佬……你……砂锅大的拳头是怎么练的……
我艰难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在意。
“你说的没错……能够让我那个老妹出手的只可能是他……而他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本属于他的‘公输’之名……”
……
……
鲁荆卿向我讲述了公输家族的一段往事。和最初听见这个姓氏的时候所想象到的一样,这个家族的先祖正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位百工匠尊的人物——公输盘。尽管被墨家以《公输》一文贬低,实际上那个时候的公输家与墨家对于机关术的研究不相伯仲,绝没有文里面那样公输不如墨家。
公输家族的传承从未断绝,哪怕是各大非人家族式微的元代,身为匠人代表的公输家依旧能够在世俗有一席之地。而后明代永乐年间的第二次百家争鸣,公输家更是正式成为匠人之首,统领工族。自那以来,公输家族便留下了一个传统,将家族权力一分为二。让机关术天赋最高之人继承“公输”之名,可以修习公输家族任何人开发出的机关术法,让机关术永不失传。而另一人继承“鲁班”之名,接触世俗,统领工族,让公输家族得以在世间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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