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看向梁帝,见梁帝点了头,便笑着拉起了萧景宁和梁帝的手,将萧景宁的手放在了梁帝的手心里,“这第二件事,便是景宁的终身大事,奶奶希望选儿不要逼她,让她自寻良人。”
梁帝点点头,“孙儿答应。”
太皇太后听罢笑呵呵的点着头,然后缓缓向后躺下。
“晋阳……晋阳……”
“景禹……景禹……”
“小殊……小殊……”
“……”
太皇太后反复的念着这些她所疼爱的晚辈们的名字,一声低过一声,渐渐不再可闻。
“太奶奶!”
萧景宁强撑的笑容崩裂,眼里盈满的水雾化成了泪滴从面颊滑落。
悠长的的丧钟敲响,整整二十七声。
萧景琰正在苏宅与苏哲推心置腹谈着仿冒的聂锋那封信,谈着他上位的前提是要为赤焰军翻案,这国丧钟声,让他都没有与苏哲全了礼仪便匆匆而去。
苏哲在萧景琰走后,面色苍白,忆着这个老人曾经对他的关爱,眼里蓄满泪水,“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昏倒在惊恐的飞过去接住了他的飞流怀里。待得醒来后,便在苏宅守起了孝。
在常宅庭院里看着夜空的常子瑜,将钟声数到第二十七声,一阵踉跄,跌倒在地。
萧景宁浑浑噩噩的,对旁事再无所觉,只木然的流着泪,木然的随着丧仪行着礼。
这是萧景宁来这个世界第一次流泪,但此时没有人对此感到惊奇。九锡公主纯孝之名却是传了出去。
跪灵整整七日七夜后,萧景宁回到瑶云宫,因为守孝,现在宫里的衣着妆容都开始素淡起来,只有瑶云宫没有什么变化。瑶云宫一直都素淡着,萧景宁的妆容也从来都是简约素淡而不失大体。
她依旧坐在平日坐的地方,看着窗外景致出神。
“殿下,苏哲病了。”
萧景宁回头看了一眼来禀报消息的关震,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看着窗外。
“那日丧钟响后,苏宅便不再见客,属下们不敢靠太近,只知道这些。”
萧景宁依旧看着窗外一动不动,隔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到桌案前磨墨,提笔写下了两个字,吹干后将纸折起,装入了信封中封好,递给了关震,“将这封信交给苏宅,就说是我给苏先生的。”
关震领命而去,萧景宁手按在桌案上,闭目不语。
面容憔悴的苏哲从黎刚手里接过信封,打开折好的信,上面两个字,“知安。”
苏哲将信贴在胸前,痛哭不已。
才离开不久的霓凰郡主匆匆打马回京,上书去皇陵为太皇太后守孝,梁帝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