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姨。”既然后位已废,那再称母后确实不妥,萧景宁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言皇后对云笑一直不错,以姐妹相称,她唤声姨也是正好,“只是这世间情爱,谁能说的准,我既为公主,无论嫁给谁,又如何敢对我不好?最多不过相敬如宾罢了。”
离开善清庵时,萧景宁回头看了门上这三个字许久,皇家佛堂……埋葬了多少曾经的红颜,进来的人再没有出去过,有不甘而疯狂的,有心死而自尽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唤回君王的心,她们死后也不过一副薄棺,有的甚至名字都传不到君王跟前。而通过这一次与言氏的接触,萧景宁知道言氏不会自尽,也不会疯狂,心如死灰的她竟然真的起了遁入空门之意。言氏亦有言氏的风骨,只要能活着,她就不会去寻死。从此青灯长伴,孤独余生又如何。
苏哲醒来时是个碧空如洗的天气,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聂锋。此时的聂锋身上的毛掉了一大半,白发已经转向了花白,人还有一些浮肿,但隐隐已经能看出昔日的轮廓,苏哲眼角一酸,心里五味杂陈。
“聂大哥,冬姐。”
听到声音,聂锋回过头,“小……殊……”
苏哲一阵惊喜,聂锋竟然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虽然还有些结巴,不甚连贯,就如萧景宁说的,一个月左右便能恢复到以前,他真心为两人开心。
“诶呀,你这个没良心的,”蔺晨在一边抱臂指责着苏哲,“你这一醒来我赶紧跑过来,结果硬是只看到了你的聂大哥和冬姐,咋就看不到本少阁主呢?”
“谁敢忽视你蔺少阁主啦?”苏哲一阵无语,蔺晨还真是专门来破坏气氛的,“瞧你这穿着,这长相,这气派……出去谁不称一声……花花公子。”
“噗嗤……”
这大喘气,夏冬没忍住噗嗤一笑,前十三年她就是笑也是僵硬的,一直暮气沉沉,哪像如今,真的是眉里眼里都是笑,整个人仿佛回到了还是少女时期,那样的朝气蓬勃。
“哎呀,冬姐。”苏哲忍不住回到了林殊时的习惯,围着聂锋和夏冬转了两圈,“冬姐这一笑啊,可把聂大哥笑得神魂颠倒,难怪在军营里总念着你,我们啊,谁敢说一句你凶巴巴的,聂大哥能和人对练得把人给整虚脱……”
笑闹了一阵,蔺晨上前为两个病人把起了脉,不一会放了下来,点点头,“这针法可真的是绝了。这火寒毒我们从来都只想着怎么去解毒,结果她是另辟蹊径,硬是根据你这已经碎骨解毒后的脉象,研究出了这么个让身体恢复生机之法。我们所掌握的医道皆是如何用药去抑制病情控制毒素,却从未想过从根本症状去研究,她这可是给了医者开了先河,可与扁鹊华佗并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