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直视那双眼睛,莅阳长公主转开了目光,平复了一下心绪方道:“你既然早知道这封手书内容,一定是想要它。其实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把手书交给太子,既然如此,你们拿去吧。”
看着递到眼前的荷包,苏哲晒笑一声,“您错了,我们并不想要这一封手书。太子殿下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想请长公主帮忙。”
萧景睿安抚的拍了拍莅阳长公主的肩背,上前道:“苏兄,家母已深居简出多日,能做的事情有限。太子殿下如有何驱遣,景睿愿意代劳。”
苏哲看他一眼,轻轻摇头,“景睿,就这件事而言,你能做的才真的是有限。”
“姑母,”萧景琰直视着莅阳长公主的眼睛,“我既然向您开口,所提的事当然也只有您能完成。”
话到此处,很显然那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要求,萧景睿将莅阳长公主扶在软凳上坐下,她犹豫了片刻后道:“太子有什么事,就请讲吧。”
“再过几日,就是父皇的寿诞之日,宗室亲贵、朝廷重臣将齐聚于武英殿贺寿。”萧景琰语调平缓地道,“这封手书是谢玉的自述,而姑母你是谢玉的妻子,我想拜请姑母于寿宴当日,携此书于百官之前,代谢玉供罪自首。”
莅阳长公主大吃一惊,不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姑母知道,此案关乎陛下一世声名,无论真相如何震撼,都免不了给后世留下一个杀子灭忠、昏庸残暴的名声,所以无论他心里如何想的,都绝不可能自行提起翻案。所以我们必须造成一个群情沸腾的局面,让他当众答应重审此案。而这个局面的开端,需要姑母的成全。”
“不……不行……”莅阳长公主无力的跌坐在软凳上,“你们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请姑母放心,无论到时局面如何演化,姑母的安危侄儿会一力维护,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
“如果陛下暴怒,坚持一意孤行,你又想如何维护我?”
“侄儿既然要走这一步,自然已做了万全的安排。父皇如今不是当年的父皇,侄儿也不是当年的祁王,我要做的是洗雪冤情,不是飞蛾扑火,若无后手,岂不是有勇无谋?”
“景琰,不管怎么说你让我当众揭开此案并非一件易事,”莅阳长公主镇定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微微仰高面庞,“若我按你的话去做了,于我何益?”